暮川摟住陳棟,聽他嗓子都啞了,心疼地放柔了聲音哄著:“不怕不怕,今天要開保險柜的是我爺爺,開了保險柜的是你爺爺。就讓他們先高興幾天。等過些日子,要開我
爺爺保險柜的是他孫子,開了保險柜的是你爺爺?shù)膶O子,我們把這一局再扳回來。”
陳棟小臉在暮川懷里蹭了蹭:“嗯!”
另一邊——
綿綿那兒這會兒可熱鬧了,除了鳳家兄弟在,還有倪暮凡跟陳綰綰也在。
對于別處鬧出來的動靜,他們真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綿綿興沖沖地帶著鳳云震參觀自己完成的繡品,還展示自己的繡具給他看。
能讓鳳家人認(rèn)可自己、夸獎自己,對綿綿來說意義重大,她笑嘻嘻的,待客熱情又周到,這幅模樣讓鳳三感動,也讓倪暮凡感慨:妹妹越來越懂事了。
其實,鳳云震在這里,倪暮凡陪著是有些尷尬的。
可現(xiàn)在天快黑了,如果她跟陳綰綰不陪著,妹妹一個小姑娘在自己屋里頭招待兩個男子,怎么都說不過去。
“這也是雙面的呢,喏,轉(zhuǎn)著這個小把手,就能看清楚了。”
鳳云震聽著綿綿的介紹,大手輕輕握住一個把手,轉(zhuǎn)起一圈,眼前繡架上的那副畫也跟著緩緩轉(zhuǎn)了個身。
原本正面是一輪夜色水中月,湖邊有棵梨樹,梨花花瓣隨風(fēng)灑下,不少落入水中,泛起漣漪,水中月與天上月呼應(yīng)著,夜色中月色浩渺,圣潔而溫柔。
可畫翻過來之后,待看清上面的畫作時,鳳云震呼吸一頓,雙眸綻出驚喜,隨即又抬眸看了眼倪暮凡。
陳綰綰:“好像啊!”
綿綿得意地笑起來:“那是!我親姐姐!我能繡的不好嗎?”
畫上的倪暮凡,就是現(xiàn)在的年歲,她一襲冷紫色的煙渺長裙赤足立在那里,長發(fā)與花瓣月色融為一體,美的驚心動魄。
鳳云震看著這副作品,下意識就想要買走。
可想到這是綿綿的東西,倪暮凡本人也站在這里,他反倒不好意思開口。
他只能癡癡地、癡癡地看著這幅畫,久久移不開眼。
鳳三看出哥哥的出神,趕忙出聲提醒:“這是綿綿繡了整整四個月,還沒有完成的繡品,是要送給凡姐的成人禮。”
鳳云震恍然后又正色起來,笑道:“圈圈的成人禮,是生日那天?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比川哥剛好小一歲來著。川哥當(dāng)年是剖腹產(chǎn)嗎?緊跟著就有了你,也真是辛苦。”倪暮凡想起姜絲妤當(dāng)年生下暮川才一年,就又種下了一顆卵子將她孕育,卵子還是父母一起從l國拼命搶回來的,她不欲多提家庭隱私,只溫聲道:“我比哥哥小一歲,是
同月。”
鳳云震也就是單純地覺得姜絲妤太能生,太辛苦,沒別的意思。
可看倪暮凡剛才眼神怔忪,似乎對什么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察言觀色,心中提醒自己:這里頭怕是有什么辛密,往后萬萬不可再提,惹她不快。
綿綿笑:“好看吧?我還沒有完工呢,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不過,剩下的三分之一尤其難,我前前后后是要耗費幾個月的。”
她小手握住把手:“大舅,你看,這幅畫是有意境的,不是你這樣看的。”
她小手速度極快地轉(zhuǎn)動了起來。
原本好像不相干的兩幅畫,一副景色,一副人物,現(xiàn)在隨著綿綿動作越來越快,反倒在幻影之中融為一體。眾人驚訝地看過去,就見倪暮凡安安靜靜地立在水中,淺淺的水面淹沒她白皙的雙足,梨花落在她發(fā)上、肩上,月暉灑落在她身上,她好似畫中仙子,抬手捧月,似要活
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