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尖銳詭異的笑聲蕩漾了開來,笑得宛如一陣哭泣,無形的波瀾壓過了四周的草木,這道聲音不存在于真實里,只有神魂能夠感受到。
前一刻還兇狠的妖獸忽然間七竅流血,臉上猶帶著對鮮血渴望的神情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披著白袍宛若一位婀娜女子的妖獸小可站到了田櫟面前,無形的波瀾在她的身邊自動分成兩股繞開。
田櫟則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嵐,嘴角帶著一抹意味莫名的笑。
田櫟來到林嵐身邊時,后者正蹲在地上小口小口地舔舐傷口,傷勢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復原著。
但在恢復到一半時,林嵐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了那只剛剛死去的妖獸,透過發絲的目光帶著貪婪般的陰冷可怖。
“做得不錯,”田櫟朝林嵐探出手,后者卻往后縮了一下,田櫟眉梢一挑,怕刺激到林嵐切換到不好相處的狀態,于是收回了手笑著道,“接著走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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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身處無盡的黑暗里,林嵐唯有守著那炷同樣黑色的香,即使香煙燃盡,香灰成埃,他也只有注視著這唯一的希望,直到最后耗盡與殘念抵抗的資本,把一切拱手相讓。
是不是因為他真的罪大惡極,而天闕于惡鬼,便是深淵。
……
“呵,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什么這么高興,一堆破銅爛鐵,就這么喜歡?”
林嵐被扯著頭發被迫抬起腦袋,他一吃痛,目光頓時陰冷了下來,田櫟一怔,隨即松了手,卻沒放松對紫丹的控制。
林嵐頓時歡歡喜喜地抱起那個裝滿了銹蝕兵器的長匣子蹲到了角落里,臉上目光帶著欣喜,眉心卻微微蹙起,像是沒法判斷痛楚是來源于哪里。
“去其他地方吧。”這么久除了一點愿力一無所獲,田櫟有些不悅地道,然而林嵐蹲在那里抱著匣子,沒有理睬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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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丹頓時化作了無數細密的利刃在林嵐體內肆意橫行,臟腑肌肉里似乎有無數蟲蟻啃噬又痛又癢。
林嵐挨著巖壁蹭了蹭,可縱然把膚體劃破了還是無法緩解,他舔了舔傷口,傷勢雖然愈合了,可痛楚并沒有減輕多少,他終是忍不住瑟縮在角落里啜泣了起來。
田櫟:“……”忽然覺得原來那樣就不錯,這是要他哄小孩嗎?
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著聽著,田櫟突然感到了一陣不耐煩,他聽那哭聲尖銳詭異,卻像是一道笑音。
驀然,幾片艷麗的羽毛自空中飄落,小可體型太大被巖壁刮傷了珍惜的羽翼,當它收攏翅膀后,白袍上亦是暈出了一片血漬,也正是它的到來才讓田櫟回過神來。
不知道占據了林嵐軀體的都是些什么詭異的存在,目前相處了十來天,田櫟只知道幾道念的能力。
一個是有著恐怖治愈能力的愛哭鬼,一個是笑聲能對精神造成強烈污染的修愿者,還有一個至今沒有出手過,但其氣勢駭人,恐怕原本也是個不低于五階的戰師。
忌憚著那個五階戰師般的存在,田櫟便順著林嵐的意思在此停留片刻,順便吸取干凈了林嵐體內的愿力。
對此不造成痛苦的事情林嵐并不抵觸,任由田櫟為所欲為,他則從一堆破銅爛鐵里挑出了一個指環,戴在左手上不斷欣賞著。
田櫟素來謹慎,即使林嵐被奪舍了也不例外,可特地檢查后的結果,這個指環的確只是個漂亮了點的指環,或許那塊裝點的墨色礦石長期佩戴對人體有益,但也僅此而已了,他看向愛哭鬼的目光頓時古怪了起來。
綜合著看來,這個人格該不會是個女孩吧,他以后是不是有機會看到林嵐穿上裙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