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裝下春天的院子（第4頁）

“蕓兒！”他轉身朝院內喚道，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舍：“我要去巡查天下各地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林妙蕓從回廊轉角跑來，裙裾飛揚如蝶。她仰起臉，眼中映著朝霞：“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像從前那樣。

“一起？”林凡抬手拂去她發間的落花，笑道：“可你不是說想要留在鎮武司嗎？”

“哎呀~”林妙蕓踮起腳尖，將下巴擱在哥哥肩頭：“鎮武司哪有哥哥重要呀？”

鎮武司于她而言，已經可有可無。

她的聲音輕得像風中的柳絮：“肯定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呀。”

林凡望著遠處漸散的晨霧，沉默片刻。

長安的輪廓在晨曦中漸漸清晰，這可能是他們未來的根基，此刻卻像一座精致的牢籠。

他輕輕搖頭：“那不行，你得呆在這兒。”

竹蜻蜓不知何時已倚在門邊，手中的折扇開合間帶起微風。

他笑眼彎彎：“蕓妹。”

他走過來捏了捏林妙蕓的臉頰：“你留在清平，和黃欣蓉把家看好，沒有長明燈指引，我們怎么回家？”

“師姐她”林妙蕓望向內院，晨光中隱約可見黃欣蓉漸近的身影。

“她得留下。”竹蜻蜓難得正色道：“清平得有人守著，你鎮不住。”

林妙蕓垂下眼簾，長睫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黃欣蓉快步走來，腰間的鈴鐺叮咚作響：“傻丫頭，外面有什么好的？”

“你不是一直吵著想看十境的風華嘛，萬一成祖開大典，我們近水樓臺呀。”

竹蜻蜓跟著笑道：“對啊，順便在長安多種些花啊…果樹什么的，上次不是答應我的嘛，也沒見你弄。”

“記得哦，你要是做到了，回來我多給你帶些好玩的小東西。”

啟程的時刻到了。

林凡翻身上馬，駿馬昂首長嘶，驚起檐下一群白鴿。陽光穿過梧桐葉的間隙，在他身上灑下碎金般的光斑。

他勒馬回望，笑容明亮如少年初遇北境時那般：“走了，蕓兒，勿念。”

竹蜻蜓揮手：“記得答應我的啊。”

林妙蕓站在石階上，忽然笑了：“那你們可得攢夠銀兩。”

她揚起手，袖中的花瓣隨風飄散：“給我買座能裝下整個春天的大院子呀。”

馬蹄聲漸遠，消失在長街盡頭。

城樓上的風鈴依舊輕響，如同在傾聽誰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