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抱他一輩子。
哪怕幫他刷一輩子牙也愿意。
她忽地轉身去衛生間,將牙刷放到水龍頭下洗了,把漱口杯也洗干凈。
望著鏡子里消瘦的臉,她沒忍住,哭了。
怕沈天予聽到,她打開水龍頭,怕浪費水,下面用臉盆接住,可以沖馬桶。
哭了會兒,她抄起水洗了把臉。
等眼睛不紅了,她才走出去,躺在陪護床上。
將燈關上,她對沈天予說:“天予哥,我們睡吧。”
沈天予的注意力在“我們睡”三個字上。
他和她幾次都差點睡了,就差最后一步。
他閉上雙眸。
臟腑仍然劇痛,疼得他毫無睡意。
角落里的食猿雕一臉幽怨地盯著沈天予。
中午顧近舟給它塞了太多生肉,吃撐了,到現在都沒消化完。
它想對沈天予說,別那么早睡,快起來和元瑾之親啊,抱啊,壓著她,可是想到他受傷了,算了。
它把頭耷拉下去,閉上眼睛。
顧近舟并沒離開。
他就站在病房外。
雖然門口有元瑾之帶來的警衛,有異能隊的兩個人,還有全能尖兵的兩個人把守,可是顧近舟仍然不放心。
邪教勢力只抓到了一部分人,跑了一部分。
誰知道那幫邪寇會不會半夜來偷襲沈天予?
夜半時分。
靜悄悄的走廊突然多了一道高挑的身影,由遠及近而來。
那身影高大孤寂,風塵仆仆。
漸漸走近,顧近舟看清來人的臉,是獨孤城。
顧近舟抬腳迎上去,喊道:“獨孤……”
他少有的卡殼了。
叫爺爺吧,他是沈天予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