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綠春看到情夫被抓了,氣得鼻孔都快冒煙了,“你把我家收音機帶過來做什么?我家被盜賊偷空了,你們不去抓小偷,反倒把我們這些受害者抓了,葉所長你腦子抽了是吧?”
葉所長神色嚴肅,檢查了一下收音機,“你家的收音機?”
徐健仁見媳婦來了,頓時來了些底氣,“我家新買的,家里有臺收音機不犯法吧?葉所長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鴿尾會也不是好惹的。”
葉所長冷喝一聲,“這是收音機嗎?這分明是電臺?!?/p>
宋綠春眼睛閃了一下,恰好被顧綰綰給捕捉到了,京市謝家果然有問題。
徐健仁一噎,瘋狂地甩了甩頭,“我不是敵特,收音機是我在百貨商場買的,不信你們可以查查,我是冤枉的,是小偷故意栽贓陷害……”
他還納悶盜賊為何不偷收音機,敢情留在這里等著他,敵特的罪名一旦扣下來,就回天乏術了。
搜查同志又遞了些信件和賬冊給葉所長,“所長,電臺是雜物房里找到的,藏在最底下,這些信件徐家暗室里墻磚里找到的,不仔細檢查很難發(fā)現(xiàn),這些年徐健仁和高正誠夫婦合謀拐賣孩童婦女,利用運輸隊的貨車偷偷運往全國各地?!?/p>
葉所長越看越憤怒,從里面抽出了一封信件,上面寫著櫻花國的文字,“證據(jù)確鑿,還想狡辯?”
徐健仁臉色慘白,全身抖得厲害,宋綠春覺得遍地生寒,哆哆嗦嗦地辯駁,“我們不是敵特,我要打電話找謝家,你們不能抓我……”
顧綰綰心里痛快極了,原主窩囊半年的苦日子終于解放了,“把電臺偽裝成收音機,徐健仁你真是人才,不愧是京市謝家外甥女婿,堂堂鴿尾會竟然被敵特滲入了,葉叔,我認為跟徐健仁交好的人都有嫌疑,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敵特,比如高家?!?/p>
“還有……我要舉報周天賦,與高可憐惡意哄騙走我父母的五千撫恤金和國家補貼,我要求他們立刻還錢!”
周天賦如遭雷轟,心里的那一絲僥幸全無,取而代之是鋪天蓋地的恐慌,他不能被抓,不能在檔案上留下污點,于是拉下臉跪在顧綰綰面前苦苦哀求,“招娣……不,綰綰,原諒我好不,我不知道你不是高家親生的,如果我知道你是烈屬,哪敢要你錢,是你主動把錢交給我保管的,你要找就找小偷,是他偷走你五千塊?!?/p>
“不還錢就坐牢。”顧綰綰態(tài)度堅決,“高可憐,我的補貼還給我?!?/p>
高可憐見事成定局,再無任何挽回的機會,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完了,沒救了……
爸媽是人販子兼搞破鞋,表叔夫妻是敵特分子,就算上頭想包庇也難,而她欺負烈士家屬,脫不了干系,將來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除非斷親撇清關系。
高志奇不再猶豫站了出來,“公安同志,我愿意大義滅親,舉報父母搞破鞋,他們和徐健仁密謀想毀掉顧綰綰的清白,他們還經(jīng)常拿龍鳳胎的下落威脅顧綰綰?!?/p>
馮翠桃萬萬沒想到大難臨頭,親生兒子會捅自己一刀,“沒良心的混賬,枉費我那么疼你?!?/p>
高志奇只覺諷刺,恨不得與高家劃清界限,“疼我?你從來只偏心高吉祥這個孽種,我以你為恥,還有你高正誠,你不是我爸,你有三個心肝兒子,把我高志奇當什么?在場各位都是證人,我要與高家斷親。”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不是傻子,父母所犯之錯,足夠吃一?;ㄉ?,既然死路一條,別來牽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