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安摸了摸鼻子,無法拒絕少女誠摯而熱情的邀請,跟著進屋。
文靜沖著持劍女生甜甜一笑:“悅雅姐姐,辛苦你泡茶?!?/p>
關悅雅點頭,能接下她一劍的人,有資格喝她的一杯茶。
關悅雅在茶幾邊坐下,熟練擺弄茶具,一舉一動,優雅動人。
陳政安心里的古怪更加濃烈。
貪狼小隊的畫風太休閑愜意,和末世顯得格格不入。
文靜單手撐著下巴,笑嘻嘻的說:“悅雅姐姐出身茶藝世家,能煮一手好茶,陳先生有口福了呢!”
陳政安微微一笑,由衷道:“悅雅小姐很專業?!?/p>
文靜心血來潮,又對拿笛子的御律道:“付笙哥哥,你再吹首曲子,有茶有曲,才完美!待會我和陳先生一邊喝茶,一邊聽曲,一邊談事情,那才叫享受!”
付笙道:“真拿我當賣藝的了?”
付笙嘴上雖然嫌棄,手上動作誠實,舉起笛子,準備吹奏。
陳政安一時間拿不準文靜想做什么,出聲道:“不必麻煩了,我不是什么貴客,不必這么費心,倒讓我不好意思?!?/p>
文靜癟嘴,知道陳政安不放心,只能作罷。
“你滅了風鳥小隊?”
陳政安嗯了聲:“有些個人恩怨?!?/p>
“猜到了。”文靜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吃了起來:“你知道為什么岱縣只有我們貪狼和風鳥嗎?”
陳政安搖頭,雖然張璇提過,但事情不明朗之前,他一律裝作不知。
“原本岱縣有很多我們這種小隊,官方的,民間的,本地的,外來的,都有。其實大家都能理解,畢竟突然世界末日,所有人都要生存,只要互不干涉,誰又管誰呢?!蔽撵o拿薯片的手停了一下,尷尬的看了眼陳政安,她好像,吃獨食了?
“要不要來點?”
陳政安禮貌拒絕:“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文靜回憶以前的事,幽幽道:“有的逃了,有的死了,一開始,大家都一樣,后來有的人變得更強,就開始有了一家獨大的心思。最開始的風鳥也只是這些普通隊伍中的一支,后來隨著吳老大成為宗師,風鳥開始吞并其他的小隊。我都已經忘了,風鳥小隊內部經歷了幾次洗牌,唯一不變的,好像只有實力最強的吳老大,和提出霸主計劃的張璇?!?/p>
陳政安面色古怪,如果風鳥存在后來加入的成員,自己一刀切滅了風鳥是不是有些濫殺無辜了?
文靜噗嗤一笑,似乎是知道陳政安內心所想,笑嘻嘻的道:“能加入風鳥的人,誰的手上是干凈的?大部門選擇留在岱縣的小隊,無論是民間的,還是官方的,最后都消失在了風鳥手上。張璇是不是很漂亮?可是你能想到最初動心思的是她?”
“她的野心倒是寫在臉上?!标愓驳溃骸帮L鳥攪動風云,貪狼又是怎么做到獨善其身的?”
如果風鳥滿身污點,貪狼難道又真的純白無瑕了?
陳政安自然不會單純到聽信一家之言,而是選擇性的提取一些相對中性的言論。
至于風鳥如何,陳政安已經不關心。
一個被滅了的小隊,所有功過是非都不重要。
關悅雅聞言抬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陳政安,沒有說話。
沒有偏聽偏信,時刻保持冷靜,難怪能熬過弱小的初期,走到現在。
“我們有自己的道義?!蔽撵o哼哼道:“這些事情,你可以去跟小谷子求證,你們一起洗劫了風鳥,他的話你總不會不信吧?我們貪狼并不想稱王稱霸,我們只要有一個安身之地就夠了,我們并不是獨善其身,只是我們懶得參與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