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他想多了,宋識茵很規矩,她沒有偷親他,也沒有偷抱他,更沒有蹭他,她將注解放在他的面前之后就立即退開了幾步遠,和他保持該有的距離。
“太傅,請檢閱。”
她說話更是客氣,還喊他太傅。
這是她今日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她也沒再喊循郎。
裴循一時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他愣了許久,她真的將昨日的話記在心上了?不再纏著他了?
男人的心底一閃而過什么,他不禁掃了少女一眼,后者低眉順眼的,她眼看鼻鼻觀心,并沒有看他。
以往她總會亮著一雙黑眸望著他,眼中滿是粘人的愛慕,今日,果真與以往不同,裴循說不出自已現在的心情,不過他想,她記住了就好,算她識相,最好這一輩子她都謹記著,莫要忘記了。
宋識茵的脾氣有時候也挺倔的,她說過不會再糾纏人,這幾日,她就一定不會糾纏人。
她還在生氣,等她不生氣了,她再繼續糾纏人,因此,從裴循來到他走,她就只說剛剛那句話。
裴循一開始并沒有覺得什么,相反,他覺得這樣輕松自在多了,這才是公主該有的矜持樣子。
可一連幾日宋識茵都這樣的時候,他開始蹙眉,他覺得很不習慣,
第五日裴循到福華宮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宋識茵的身影,整個殿內靜悄悄的,就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裴循耐心等待,可直到午時,他也沒有等到宋識茵,男人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心底騰起一股怒氣。
她竟是到現在還沒有醒?如此不尊師重道,這段時間,她學的禮法都喂狗了嗎?
裴循冷臉,他討厭等待,今日宋識茵這般遲,已犯了他的忌諱,她該罰!他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卻依舊沒看見人來。
她為何沒來?還沒有睡醒?
眼看著午時都要過了,她不可能沒睡醒,還是說,她病了?
男人的眉頭下意識皺了皺,她的箭傷還沒好全?亦或者傷口又疼了?想到這里,裴循的心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他沒察覺到自已的擔心。
很快他又將自已這個想法給否定了,公主之尊,每日什么都不用做,又有太醫精細養著傷,如何還會病?她沒病,那她就是……故意不來?
裴循想到這個可能,男人心底的怒氣翻涌了一下,他給她講學,豈是她不想來就能不來的?
男人轉身出了書房,他繞路就到了宋識茵的寢殿,然而,等到了門前的時候,他頓住了腳步,他反應過來了什么。
這不合規矩,他若現在又進了她的寢房,她定然又要開始胡言亂語說那些廢話了。
像宋識茵此等沒有禮義廉恥的女子,她一糾纏起人完全不管不顧,他若這會尋來她的寢殿,她可能還會顛倒黑白說他醒她了。
他想她?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他來尋她,只是想知道她今日何故沒來聽講,她讓他等了那么久,該罰!
思及此,裴循到底沒進門,他轉身離開。
罷了,她的罰便留到明日,他不會輕易饒恕她便是。
裴循冷臉出宮,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日,他都沒有見到宋識茵,別說她了,他連以往總能看見的宮婢都沒見到。
第四日沉著臉從宮中離開,裴循一直到上了馬車都還在想,宋識茵到底在做什么?她沒在睡覺,她更沒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