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的雙眼,布滿了血絲。
他己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他身后的青衣法相,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那卷古樸的竹簡,懸浮于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籠罩著整個丞相府。
【國之倉廩】與【鎮撫西方】的特性,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傳我命令!”
蕭何的聲音,沙啞,卻依舊沉穩。
“命常平倉,立刻開倉放糧!以官府原價的三成,無限量供應!誰敢囤積,就地格殺,抄沒家產!”
“傳令戶部,立刻從國庫調撥三千萬兩白銀,撫恤東??に离y將士家屬!告訴他們,陛下,會為他們報仇!”
“命工部,征調所有民夫,連夜開鑿備用馳道!繞開東州東北,必須在十日之內,打通前往三大軍團的糧道!”
“諾!”
官吏們領命,飛奔而去。
蕭何疲憊地坐下,端起茶杯,卻發現手抖得厲害。
他看著窗外那被狼煙染黑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能做的,只是裱糊。
用盡一切辦法,維持著這個龐大帝國最基本的運轉,不讓它在敵人的第一波沖擊下,就徹底崩潰。
可他清楚。
這只是在給一艘巨輪,瘋狂地舀水。
真正的勝負,不在他這里。
而在戰場之上。
在那個帝王身上。
西界,天平原。
叛軍中軍大帳。
侯淵意氣風發地站在巨大的沙盤前,看著上面被插滿的,代表著勝利的黑色小旗。
“哈哈哈哈!”
他發出暢快的大笑。
“漂亮!干得漂亮!”
“百城烽起!那林淵小兒,現在怕是己經焦頭爛額了吧!”
大帳之內,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