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起身的動作并不快。
可在他站起的那一剎那,整個金鑾殿內,所有的哭喊與哀求,都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戛然而止。
跪在地上的百官,只覺得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栗,仿佛被一尊從九天之上俯瞰人間的神祇,漠然注視。
他們甚至不敢再抬起頭。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一聲輕笑,突兀地響起。
“議和?”
林淵的笑聲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玩味。
他緩緩走下九階黑鐵臺階,龍靴踏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嗒、嗒的清脆回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百官的心臟之上。
“為何要議和?”
他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停在了那名最先哭喊著求和的老臣面前。
老臣的身體抖如篩糠,冷汗己經(jīng)浸透了朝服。
林淵沒有看他。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掃過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舊臣,也掃過蕭何、冉閔等人臉上各異的神情。
“朕設立文閣,讓天下讀書人,有經(jīng)世濟民之才者,可首接入朝為官!”
“朕設立武閣,普傳修行之法,讓萬民皆有向道之機。傳下煉體功訣,讓走卒販夫,也能擁有千斤之力?!?/p>
“朕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大呂,在殿內轟然作響。
“就是為了在強敵叩關之時,搖尾乞憐,割地賠款嗎!”
“不!”
林淵一字一頓,聲音鏗鏘如鐵。
“是為了告訴這天下人!”
“我大淵王朝的子民,人人如龍!”
“是為了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在面對外敵時,都能挺起自己的脊梁!”
“犯我大淵天威者!”
“雖遠必誅!”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心念一動。
嗡!
大殿中央的空地上,一幅由磅礴國運龍氣凝聚而成的巨大光幕,轟然展開。
光幕之上,是整個東洲東北域的詳細地圖。
山川、河流、城池,纖毫畢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