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內。
所有人都看向龍椅,等待著一場雷霆之怒。
他們只當商鞅的話是一句玩笑話。
等待著皇帝下令,命哪位王爺提兵南下,將那些不知死活的宗門碾成齏粉。
然而,林淵沒有。
他只是看著下方跪地的商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許久。
“朕,準了。”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讓整個大殿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他沒有問商鞅要多少兵馬,也沒有問他有何計策。
林淵抬手,一枚象征著皇權的純金令牌,從他的袖中滑落。
令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向商鞅。
“此為皇令?!?/p>
林淵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山岳般沉重的力量。
“持此令,大淵南界,所有郡縣府衙,所有東廠分部,皆受你節制?!?/p>
“兵馬,朕不給你一卒?!?/p>
“人,你自己去找。”
滿朝文武,一片嘩然。
不給一兵一卒?
讓一個文臣,孤身一人,去面對百萬修士大軍?
這不是讓他去平叛,這是讓他去送死!
蕭何臉色微變,剛要出列勸說。
商鞅卻己經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了那枚令牌。
令牌入手冰涼,他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臣,領旨?!?/p>
他緩緩起身,將令牌收入懷中,轉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沒有絲毫褶皺的黑色官服。
然后,他邁開腳步,向殿外走去。
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