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悲愴,凝固了,碎裂了,最后化作了純粹的恐懼。
查案?
讓他去查?
他查什么?
他怎么敢去查!
他很清楚,王家做過的那些事,隨便翻出一件,都足以讓他這個同流合污的戶部侍郎,死無葬身之地!
林淵看著他那張煞白的臉,聲音沒有起伏。
“怎么?”
“戶部侍郎,不敢為同僚伸冤了?”
“還是說,你與王家,本就是一丘之貉?”
轟!
張謙的腦子,徹底炸開。
他猛地磕頭,額頭撞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陛下!臣知罪!臣有眼無珠!臣不該為叛逆張目!”
“臣罪該萬死!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他語無倫次,涕淚橫流,哪里還有半分三品大員的儀態。
林淵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
他對著殿外的侍衛,淡淡開口。
“拖下去。”
“革職,抄家。”
“諾!”
兩名侍衛走入殿中,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癱軟如泥的張謙拖了出去。
金鑾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官員,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林淵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
“還有誰,要為王家,鳴不平?”
無人應答。
“還有誰,覺得商君,殺錯了?”
依舊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