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沖向白起的禁軍武士,身體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最猙獰,最瘋狂的那一刻。
他們的世界,變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消失了。
頭頂華麗的穹頂,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粘稠如墨的血海。
天空,是壓抑的暗紅色,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只有無數(shù)扭曲的怨魂,在發(fā)出無聲的哀嚎。
腳下,不是暖玉,而是由億萬具森森白骨堆積而成的,望不到盡頭的尸山。
而在那尸山之巔。
一座由無數(shù)顱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那個黑衣男人,正靜靜地端坐著。
他漠然地俯瞰著他們。
那眼神,不帶絲毫情感,就像神明在俯瞰掙扎的螻蟻。
“啊”
那名沖在最前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第一個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他看到了,在那血海之中,有他被斬殺的敵人,有他死去的親人,有他這一生所見過的所有亡者。
他們都在對他招手,將他拖入那片冰冷的血海深處。
他的神魂,在這股純粹的,源自法則層面的殺意幻境中,被瞬間沖垮。
撲通。
他跪倒在地,手中的太刀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
他的身體,如同篩糠般劇烈地顫抖著,雙目圓瞪,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白沫。
他死了。
不是被殺死,是被活活嚇?biāo)赖摹?/p>
有了第一個,便有了第二個。
撲通。
撲通,撲通
數(shù)百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意志堅定的禁軍武士,如同被割倒的麥子,齊刷刷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