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縣主大有嫌疑?有證據(jù)嗎?」
「沒有。五年內(nèi)她為父親生下一子二女,有了開枝散葉的功勞,侯府被她牢牢攢在手里,那里再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所以他不愿意回府?理解,繼母啊,她家里也有一個,也迫得她無家可歸。
「今天我去見過父親,他希望我能回家,但我堅持除非將兇手繩之以法,父親頓時變了臉色,我猜他心里是明白的。」
「意思是忠勇侯他……」婧舒搖頭,無法置信,不會吧……
「逝者已矣,即便找出兇手母親也不能復活,為其他三個孩子著想,父親當然會選擇將這口氣咽下去。」
「家丑不能外揚?」
他輕笑道:「我本想既然沒有證據(jù),只要妹妹一世安康,我便也忍了。但……」
「你妹妹的病與縣主有關?」
「猜猜,為什么明珠縣主命人半路攔截,想讓我回侯府?」
「不知道,既然你已與侯爺表明態(tài)度,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更何況你的出現(xiàn)對她非但沒有半點好處,還可能瓜分她的利益。」
「你分析得沒錯,只是她惹惱我父親,需要做點事來平息父親的憤怒。」而他恰恰是父親xiong口的痛,若能把他弄回去、營造全家和樂團圓的氣氛,說不定父親會揭過這一樁。
「她做了什么?」
「這些年她錢用得太兇,父親雖將中饋交給她,卻沒將重要營生和產(chǎn)出給她,因此她經(jīng)常挖東墻補西墻,銀錢不敷使用,下人月銀遲了兩個月都未發(fā)放,事情傳出后,父親非常不滿,對她發(fā)了一頓脾氣。
「誰知才過幾天,涓涓就落水,昏迷數(shù)日后清醒,整個人變得癡傻。管不好錢也管不好人,侯府后院頻頻出事,父親一惱便將中饋收回。」
「懂了,她想拿你去討好侯爺?」
「是。」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把涓涓接到王府里,交給旁人我不放心,我想把她托給你。」
「嗯,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她鄭重承諾。
席雋一笑,他就知道她重情義,就知道她會出手相幫。聞著她身上的玉蘭花香,突然想起,要不,那個家里也種上幾棵玉蘭吧……
夜空星星眨個不停,彎彎的月牙兒靜靜從東移到西。
他知道她的童年,她曉得他的故事,所以今晚他們已經(jīng)從陌生人界線向中間靠了一點點對吧?
很快地他們會越來越熟悉,會交心交情交意,會……相濡以沫對吧。
故事說完,胭意漸濃,但她舍不得離開屋頂,只能再尋話題與他對上。「你有想過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沒有,但我知道自己不想成為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