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木然,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精氣神,接著恐怖的一幕在楊逍眼前上演,只見聶荷香從地上爬起來,與此同時,項筱琳駱兆清等人也紛紛起身,如同被設定好程序的木偶般,將教室中間的桌椅搬來,只留下一張陳舊的木課桌,課桌上還疊著一把椅子。
而聶荷香則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過去,爬上課桌,然后站在椅子上,站直,用一件舊校服的袖子打了個結,掛在頭頂,接著將頭塞了進去,袖子剛好勒住脖子。
下一秒,聶荷香一蹬腿,桌椅瞬間倒地,而她整個人也被吊在了半空中,此刻的她整個人如夢方醒,在半空中劇烈的掙扎起來。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講臺方向,好似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身體變得僵硬,就連掙扎都忘記了。
楊逍無法想象這一幕對她造成的沖擊究竟有多大。
緊接著,幾道身影圍攏上來,一個接一個保住聶荷香的腿,像是吊墜一般墜在她身下。
一個,兩個,三個聶荷香身下的人越來越多,重量越來越大,脆弱的頸部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很快開始變形,好似抻不斷的橡皮筋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點點拉長,這詭異的一幕完全違背了物理法則,楊逍不清楚該如何解釋,他只是覺得恐怖與震撼。
聯想到那只鬼老師的頸部,楊逍不敢想他死前究竟經歷了什么,難不成他也是被這樣殺害的,被許多人圍在一起,活活拉扯而死?
可在當地人的口中,都傳言說男老師是zisha。
“吱噶——”
“吱噶——”
教室中傳來校服難堪重負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即將斷裂。
聶荷香的頸部已經被拉伸到足有一個頭那么長,皮膚被拉平,已經變為恐怖的半透明,里面的骨骼與血管清晰可見。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沒有死,她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嘴巴微微張開,卻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楊逍忽然明白了,在這間教室中,沒人會死,所有人都是囚徒,他們都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贖罪。
他們會沒日沒夜,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男老師曾經遭受過的痛苦。
這是一種慘無人道的懲罰。
雖然他們這些人是被任務選中,進去噩夢世界執行任務,從某種意義上看,他們與男老師的遭遇并沒有關系,可誰又能與鬼講道理呢?
而且現如今,楊逍也沒心情再關注教室內的慘劇,他需要擔心他自己,畢竟那道扭曲的影子已經蔓延到了教室門后。
只要再有一點點的時間,它就要出現在楊逍面前。
怎么辦?
究竟究竟要怎么辦?
楊逍嘗試過各種方式,比如說咬舌尖,這是很老套的一種方法,用來對付鬼打墻或是撞邪。
但這次不行,楊逍除了能控制自己的思維,他甚至連張嘴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鬼影蠕動著靠近教室門,楊逍屏住呼吸,他就要絕望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一只傷痕累累的血手,抓在了門框上,仿佛下一秒那只鬼就要現身。
就在此刻——
“楚兄弟!”
“楚兄弟你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