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面沉著一艘船,就是這艘船撞沉了我們的船!”
夷婿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當時嚇壞了,可接著唱戲聲突然停了,我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在看我,她發現我了!
我手腳變得冰冷,再也不聽使喚,然后然后一個浪頭打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醒來,已經躺在岸上了。”
結合碼頭上老苦力的敘述,楊逍判斷夷婿爺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他看到的那艘沉船就是沉在封府湖底的那艘伯囍船。
問完該問的,確認沒有遺漏后,楊逍按約定付給了夷婿爺一錠銀子,轉身就帶蘇亭亭離開,可還沒走出胡同,夷婿爺居然追了過來。
“還有事?”
楊逍摸不清這位夷婿爺的打算,不過對于這位在浪里水里討了幾十年生活的狠人,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沒什么要緊事。”
夷婿爺古怪的笑了笑,“老頭子我就是想問一嘴,是誰告訴伱我住在這里。”
“是碼頭的王老駝子,要么就是西街的孫扁擔,對不對?”
夷婿爺瞇緊了眼睛,“呵呵,你告訴我是誰。”
搖搖頭,楊逍一臉嚴肅道:“都不是,這件事牽扯很廣,是我們行當內的一位大掌柜牽頭,你是聰明人,我勸你不要問。”
聞言夷婿爺眼中的殺機緩緩散去,又變回了之前那位賒酒度日的小老頭模樣,對楊逍二人拱了拱手,笑呵呵道:“是這樣啊,老頭子我信你,那我就在此靜候佳音了。”
離開的路上,蘇亭亭湊近楊逍,有些緊張道:“剛才你看到沒有,這位夷婿爺的面相好兇啊,你要是告訴他是碼頭那老人說出他的住處,他一定會去找麻煩。”
“嗯,那位老苦力也算幫過我們,我們不能出賣朋友,人生在世,總歸要講些道義。”
片刻后,蘇亭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夷婿爺剛才說白家班上船才25人,還沒有孩子,可封府的賬上明明寫著27人,也就是說除了喜幺被永遠留下了,那個孩子也沒跟來,他們在離開封府到碼頭的路上,將這個孩子丟下了。”
轉過身,楊逍掃了眼蘇亭亭,后者眨眨眼,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楊逍深吸口氣,“你怎么還不明白,死在封府里的那個女人壓根就不是喜幺!”
蘇亭亭愣了一下,腦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是喜幺,那是誰?等等,那喜幺去哪里了?”
“女鬼身份暫時不清楚,但我猜真喜幺是經過喬裝打扮,混在了上船的白家戲班隊伍里,應該是不起眼的班底子中的某一個,夷婿爺他們沖進船艙的時候,白班主拉扯的那個人,就是真正的喜幺。”
“這也是為什么夷婿爺說聽到白班主激動喊妖人,救妖人,當時場面混亂,我想白班主喊得應該是幺兒,救幺兒,畢竟他的寶貝女兒喜幺剛被女鬼拉走索命。”
“不可能,喜幺那時不可能還活著,封家不是傻子,喜幺如果沒進府,他們不可能給銀子!”
蘇亭亭雖然佩服楊逍,可還不至于沒腦子,對方說什么都信,封家精著呢,沒那么好糊弄。
“封家自然是見到了真喜幺,可唱鬼戲有規矩,必須要清場,我想一定是在后臺化妝的時候戲班子用假喜幺偷梁換柱,換走了真喜幺,只要一上了妝,隔著湖遠遠看去,哪里還能分清誰是誰。”
“等一切結束后,真喜幺再搖身一變,換身衣服打扮,打扮的臟亂一些,混在隊伍里面,用假喜幺之前的身份出府。”
楊逍的推測聽得蘇亭亭一愣一愣的,“可可就算你說的方案可行,那假喜幺是傻子嗎,這擺明了讓她去送死,她憑什么配合啊?”
說到這里楊逍嘆口氣,眼神復雜起來,“不配合怎么辦,你忘了白班主手里還有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