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湊近后確認,這個黑瘦的老頭應(yīng)該就是夷婿爺沒錯了,他右側(cè)褲腳下裸露出的小腿上繡著魚龍紋,這東西驅(qū)邪的同時也壓命,普通吃水的活計可不敢碰這東西。
用這壺酒將老頭勾引到人少的地方,楊逍講明來意,“夷婿爺,我們來是有事請教你。”
正端著酒壺細品的老頭一聽夷婿爺三個字,眼神瞬間一凝,蘇亭亭無端打了個冷顫,剛才還一臉頹廢相的老頭像是換了個人。
“伱們究竟是什么人?”
老頭抓緊酒壺,“夷婿爺這三個字我在這里從沒與人提起過,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一位朋友引薦的。”
楊逍沒時間與他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我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如實相告,我管你一個月的酒錢,而且絕對保密。”
“好。”
夷婿爺答應(yīng)的很干脆,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給楊逍一種他早已看破自己來路的感覺。
楊逍不禁警惕起來,“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夷婿爺上下打量了楊逍和蘇亭亭幾眼,“兩個鎮(zhèn)客找我還能為什么,肯定和10年前的沉船案有關(guān)。”
說完夷婿爺背著手,朝胡同深處走去,“你們跟我來吧,看來你們有辦法解決那個東西。”
“等等!”
楊逍叫住他,笑道:“老前輩,我們?nèi)ツ愕淖√幒昧耍抢锓奖恪!?/p>
夷婿爺轉(zhuǎn)過身,嘴角扯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后生仔,沒想到你還蠻機警的,怎么,擔(dān)心老頭子我害你們?”
“那倒不是,只是外面還有朋友等我們,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
楊逍很自然說。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誰知道這位夷婿爺會不會突然對他們下手,況且這位夷婿爺?shù)淖笫滞笠恢睕]怎么動,手腕始終保持著一種古怪的僵直感,楊逍曾經(jīng)在一本志怪書中見過,一些老號水鬼會用干魚腸將蚌刀綁在自己手腕下,這算是水鬼們壓箱底的武器。
可夷婿爺只是點點頭,就席地坐下了,慢慢的,他的情緒變化,像是重新回到了那個雨夜,“說真的,你們能找到我我很高興,那件事糾纏我10年了,我也再沒有下過水。”
“你就不關(guān)心是誰找的我們?”
楊逍問。
“不關(guān)心,你也不要告訴我,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只要知道你們是專門應(yīng)付這種事的,有本事解決它,這就夠了,這件事不處理掉,老頭子我恐怕也很難再活幾年了。”
說著夷婿爺伸出腿,慢慢拉起褲腳,下一秒楊逍和蘇亭亭都愣住了,只見在一片片刺上去的深綠色魚龍紋鱗片上,覆蓋著5道極為清晰的,烏青色的抓痕。
最關(guān)鍵的是,抓痕看上去十分新鮮,能直接看到里面蠕動的血肉,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