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大哥仁義!”
楊逍言語間充滿敬佩,蘇亭亭總算是松了口氣,連連對鄺洪義道謝。
事情的發(fā)展與他們設(shè)想的差不多,在鄺洪義主動跟著下人去見封老爺后,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通知,說楊逍蘇亭亭可以出府了。
和上次的流程差不多,依舊是從偏門離開,等走出胡同口,街邊早有一架馬車等候多時了。
馬夫是老熟人,很熱情的幫他們拉開簾子,上次去老牛灣渡口就是這個人拉他們?nèi)サ摹?/p>
“我說二位爺,這次咱是要去哪啊?”
楊逍回憶老苦力告訴自己的話,復(fù)述道:“先去李四胡同。”
要想查清老牛灣沉船案的真相,這位唯一的幸存者夷婿爺是繞不開的一環(huán)。
可沒想到馬夫聽到這個地名后愣了一下,隨后放下馬鞭,扭過頭滿臉堆笑的問道:“爺,您是不是記錯了?”
楊逍慢慢皺眉,“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這個地方?”
“沒,爺您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這地方,可可就是這李四胡同亂的很,里面什么人都有,腳夫,娼妓,打狗,苦力,梁上客,雜戲子,小賭坊,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那地方我們尋常都繞著走,您您去那里做什么?”
馬夫看樣子也是好心提醒。
亂不亂楊逍不在意,只要這地方是真的就行,“我們?nèi)フ覀€人,找到問幾句話就走。”
“得嘞,那您二位坐穩(wěn)嘍。”
馬夫也不廢話,吆喝一聲后一甩馬鞭,就出發(fā)了。
蘇亭亭坐在楊逍身側(cè),馬車開動后她不停變換姿勢,像是坐不住似的,“你能不能消停點?”
楊逍皺眉。
蘇亭亭面露苦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臀部,聲音很小,“有有傷,馬車一顛簸就就疼。”
楊逍想起來了,當(dāng)初蘇亭亭中邪,自己用燭臺上的尖刺狠扎了她好幾下,“你坐過來,我這里有墊子。”
兩人換了下位置,這下蘇亭亭安靜下來了,楊逍掀開車窗右側(cè)的擋簾,外面人流不少,可大部分人都只顧埋頭趕路,給人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街邊叫賣的商販也有氣無力的,倒是那些赤腳的乞丐精神頭十足,只要遠遠望見街邊來了人,穿的還算過得去,就一窩蜂似的圍上去,舉著破碗大聲叫唱著自編的討飯墜子。
可下一秒,有意思的一幕出現(xiàn)了,在見到自己乘坐的這輛豪華馬車時,原本擋在路上的一眾乞丐瞬間作鳥獸散,躲得遠遠地,站在很遠的胡同口才敢回頭看。
“這些乞丐從來不攔封家的馬車,是嗎?”
楊逍詢問。
馬夫賠笑兩聲,有些尷尬的解釋:“這都是封老太爺立的老規(guī)矩,老太爺老太爺他老人家心善,見不得人受苦,所以這些乞丐秧子也懂事,從來不煩他老人家。”
蘇亭亭疑惑問:“可老太爺他不是已經(jīng)離世十年了嗎?”
“呵呵,可老太爺?shù)拿曔€在,這些乞丐秧子可能可能都習(xí)慣了吧。”
馬夫的解釋有些牽強,楊逍也不再問了,難為一個馬夫沒什么意義,況且情況已經(jīng)很清楚了,當(dāng)初一句南霸天不是白叫的,就算死了十年,余威仍在,可想而知當(dāng)年封老太爺是何等的囂張跋扈。
李四胡同比想象的還要遠,腳下的路是越走越偏僻,直到大半個時辰后,才終于停了下來,“二位爺,到了。”
下車后楊逍二人才知道這地方究竟有多差,放眼望去幾乎沒有完整的瓦片房,都是一些拼湊出來的木頭房子,中間用老舊的土墻間隔著,灶臺什么的就直接搭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