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艷春看到陳淼腿上那些猙獰遍布的痕跡,瞳孔猛地一縮,突然捂住了自己下意識張大的嘴。
“你還記得嗎?我的好媽媽,這么多年,恐怕你早就忘了吧,別用這樣吃驚的眼神看我,你這個(gè)眼神就好像是我故意這么說誣陷你似的。
但這一切就是你做的,不是別人做的,這是你用鐵鉗子在鍋爐上燒紅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燙上去的。
只要你們兩個(gè)一吵架,他一這么說話,你就會拿這個(gè)燙我,后來直到你生了這個(gè)孽種,這樣的日子才慢慢結(jié)束,如此說來,這個(gè)孽種反倒是我的救世主了。”
陳淼指著陳升,嘴上說著他是自己的“救世主”,眼里卻滿滿的都是諷刺。
陳升看到她腿上的痕跡,也是心底一驚,臉上的驚愕還沒來得及褪去,就聽到陳淼說自己是孽種。
他臉上的驚愕褪去,換上一臉惱怒之色。
“你罵我?我是孽種,那你是什么?你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陳淼一陣?yán)湫Γ粗难凵駧е茉廊说睦洹?/p>
“我倒是真希望我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攤上這樣的爹媽,我恨不得是個(gè)從小被拋棄的孤兒,那樣我或許沒那么痛苦。
你說的沒錯(cuò),你是孽種,我也是孽種,咱們都是同類,皆大歡喜,不好嗎?”
陳淼突然“咯咯咯”地笑出了聲,整張臉的面容一時(shí)間變得扭曲又可怖。
“你真是瘋了!”陳升的臉色此刻很不好看,一陣青一陣白。
陳淼原本正在放聲大笑,兩個(gè)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其實(shí)陳淼長得很漂亮,只不過因?yàn)樯袂殛幱簦?jīng)常發(fā)脾氣的緣故,面部有些猙獰。
此刻笑起來反倒是把她的猙獰中和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種年輕的少女感。
但是聽到陳升的這句話的時(shí)候,她的眼睛一瞇,笑意一斂,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喪心病狂?沒錯(cuò),我恨他,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對自己親生父親有這樣的想法,不就是喪心病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