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諸伏景光低著頭,一邊在心里控訴著班長的不講義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快速解釋:
“zero,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在改了,我這次發現自己被埋伏的第一時間就去找班長求援了,受傷后就一直待在基地,沒拒絕班長派來的保鏢,也沒堅持繼續去找副本boss談判,而是拜托了萩原幫忙。”
雖然他看見萩原興致勃勃地說副本劇情已經安排好了的時候,是有點后悔之前的決定的,但總體來講,他覺得自己這次已經很乖了,甚至講著講著,整個人都逐漸自信了起來。
“嗯,算你這次有分寸。”降谷零緊緊繃著的臉舒緩了一些,只是還沒等諸伏景光松口氣,就聽他繼續道,“現在你可以開始交代以前的事了,記得要完完整整,一件不落地交代出來,我之后會去找萩原核對的。”
好,好狠啊,諸伏景光根本不敢回憶自己那些年在詭異世界的光輝事跡,掙扎著逃避道:“zero,這太耽誤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去找副本線索吧。”
降谷零發出很不客氣地一聲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做過的不要命的事情,多到根本講不完嗎?”
諸伏景光:……
還能這樣翻譯的嗎?
雖然好像,可能,也,沒翻譯錯?
他只能把腦袋埋得更低,弱弱提議:“我真的已經深刻意識到以前的錯誤了,zero就讓那些事過去行不行?”
“不行!”降谷零語氣堅決,“你今天必須交代清楚!”
“可……”諸伏景光小聲嘟囔,“zero你明明也沒向我坦白你那些年做的冒險事。”
“但你都親眼看到了呀!”降谷零反駁,表情里竟然還帶著絲絲委屈,“這一點都不公平!憑什么你能看到我在現實世界那三年的所有事,而我卻對你在詭異世界的生活一無所知?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些年經歷了什么。”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諸伏景光當即就沒撐住,心疼又愧疚地把戀人抱進懷里,“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
“包括你的作死經歷嗎?”降谷零從戀人的懷里探出頭問。
諸伏景光:……
片刻的沉默后,他無奈回道:“可以不包括嗎?”
降谷零癟了癟嘴,把頭又重新埋了回去,聲音悶悶地: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詭異世界那么拼,是因為在幫我鋪路。你受得那些重傷,大多是因為我,你去吃劇痛的特效藥,也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我不喜歡你這樣。你至少該給我留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下次不要再為了瞞傷吃特效藥了,”降谷零環在戀人腰間的胳膊收緊了些,咬牙切齒地道,“不然的話,我只會覺得人類身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累贅,你知道我到那時會怎么選。”
“我錯了!”諸伏景光立刻舉手投降,講出了今天的第n個道歉,“zero大人想怎么罰我都行,別折磨自己好不好?”
降谷零不說話,只默默生悶氣,他一直覺得拿自己的安危威脅人是非常幼稚且低端的手段,只有小孩子才會干這種蠢事,因為這種手段的成功,是建立在自己被足夠偏愛的基礎上的。
看似是威脅人,實際上不過是恃寵而驕罷了。
可面對諸伏景光,他好像真的就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