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有人害了他的孩子,他想過所有人就是沒想過自己。
“這重要嗎?”
周嶼墨張了張嘴,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是啊,孩子已經不在了,說這些話有什么用呢。
他造成的傷害再也無法彌補了,他失去了最愛他的人。
怔楞間,他聽見許熠朝我撒嬌,“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再也沒有家了。
“再見,方夏初。”他用盡全身力氣向我道別,沒再看我。
兩天后,本地新聞播報:“原周氏公司總裁于昨夜在其名下的公寓中身亡。據警方初步調查,排除”
我吃早餐的手停頓了一下,許熠擔憂的看著我。
周嶼墨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也不會有人替他收尸。
這件事我只告訴過許熠,此刻他握著我的手:“需要我去處理嗎?”
“一起去吧。”
殯儀館里,我選了最便宜的碑石,剛好478元。
我掏出現金遞給了工作人員,許熠雖困惑但什么都沒問。
我看著只簡單刻著名字和生猝年的石碑,思緒飄得很遠。
“478元,是第一次見他時,他借給我的錢。”
那時我剛大學畢業,第一次在異鄉求職。
錢包被偷,身上連買把雨傘的錢都沒有,只能窘迫的站在便利店的雨檐下。
周嶼墨路過把身上僅有的錢都給了我,笑著說“記得還”。
那個笑容讓我記了好多年。
周嶼墨下葬那天是個難得的好晴天,與相遇那天截然不同。
我最后看了一眼墓碑,放上一朵雛菊,挽著許熠離開。
“周嶼墨,再見。從此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