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們那棟裝修精致的別墅,厚重的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剛剛還虛弱得需要我攙扶的陸景明,猛地甩開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撞在了門后的鞋柜上,手肘傳來一陣劇痛。
他雙眼布滿血絲,壓抑了一整晚的恐慌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劉晚心!你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非要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丟臉是不是?!”
他竟然反過來質問我。
“你明知道景深是在胡說八道,你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故意設個套讓他鉆!你是想毀了我嗎?想讓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嗎?”
我靠在冰冷的柜子上,看著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英俊面孔,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毀了你?”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陸景明,你現在告訴我,五年前,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的眼神出現了瞬間的閃躲和慌亂,不敢與我對視。
但他旋即又用更大的音量來掩飾心虛:“都說了景深是喝多了!你到底要我重復多少遍?劉晚心,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從校服到婚紗,你寧愿相信一個醉鬼的胡言亂語,也不愿意相信我這個丈夫?”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試圖用他慣用的氣勢來壓倒我,讓我屈服。
“我為了拿下‘星海灣’這個項目,熬了多少個通宵,付出了多少心血,你都看在眼里!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你卻差點讓一切都毀了!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好?還是說,你覺得我配不上今天的成功?”
他聲嘶力竭地吼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砸在我的耳膜上,讓我頭暈目眩。
五年了,永遠都是這樣。
無論發生什么事,只要出了差錯,他總有辦法把責任歸咎到我的身上。是我不夠體諒,是我無理取鬧,是我拖了他的后腿。
我看著他的臉,它慢慢地和陸景深那張輕浮而戲謔的臉重疊在一起。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輪廓,一樣的虛偽,一樣的令人作嘔。
在他伸出手,試圖像往常一樣用一個擁抱來結束爭吵時,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他推開。
“別碰我!”我尖叫出聲,帶著無法遏制的厭惡,“我覺得惡心!”
說完這三個字,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我沒有再看他錯愕和受傷的表情,轉身沖進書房,狠狠地甩上門,然后反鎖。
門外立刻傳來了他氣急敗壞的砸門聲和怒吼。
“劉晚心!你開門!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什么意思!”
“你給我開門!”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身體卻止不住地劇烈發抖。牙齒咯咯作響,我環抱住自己,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婚姻,愛情,信任,青春……我曾經珍視的一切,在今晚,被那對卑劣的兄弟聯手砸了個粉碎。
良久,我顫抖著從手包里掏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我滿是淚痕的臉。我翻出一個許久未曾聯系,但一直存在通訊錄里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喂,劉小姐?”
“喂,張哥。”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幫我查個人,陸景深,我丈夫的雙胞胎弟弟。我要他這五年來的所有動向,銀行流水,通話記錄,開房記錄,所有的一切,越詳細越好。”
“沒問題。”對方沒有多問一句。
掛了電話,我終于支撐不住,沿著門板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