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

我抬手抹掉唇角的血，笑得輕松：“是啊，我當(dāng)初豬油蒙了心，非要娶林瀾，把爸媽氣得不輕，可昨晚我向他們磕頭認(rèn)錯，答應(yīng)離婚，愿意回家。”

“他們怎么說？”顧以舟聲音發(fā)緊。

“他們說——”我故意頓了頓，“孫家的門永遠(yuǎn)給知錯能改的孩子開。”

話音落地，老周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像三年前我離開時那樣恭敬。

“少爺，老爺讓我?guī)Ь湓挘骸畬O家的人，輪不到外人教訓(xùn)。’”

他抬手，保鏢們立刻把顧以舟和林瀾圍成半圈。

顧以舟想掙，被一記肘擊壓得單膝跪地，西裝褲“哧啦”一聲撕開，露出滑稽的紅色內(nèi)村。

林瀾臉色煞白，口紅在剛才的混亂里蹭到下巴，像道滲血的疤。

她踉蹌著朝我伸手，聲音發(fā)顫：“以辰，我錯了……我真的只是太愛你……”

我后退半步，讓她的手抓個空。

“愛我？”我低頭看她，像在打量一件摔碎的瓷器，“愛我到偽造債務(wù)，找人拍我下跪的視頻，再讓我掏糞三年？林瀾，你的愛太貴，我孫以辰消受不起。”

“顧先生，”老周轉(zhuǎn)向顧以舟，聲音溫和得像在念菜單，“您手里那份所謂‘借款合同’，經(jīng)鑒定系偽造的，公章也是假的，脅迫、偽造文件，你好好想想自己會監(jiān)獄待幾年吧？另外，您剛才對我們少爺?shù)娜松硗{，監(jiān)控全程記錄，律師函稍后會一并送到警察手里。”

顧以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接著像被抽掉脊梁的狗，癱倒在地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彎腰，把那份離婚協(xié)議輕輕放在林瀾腳邊。

“簽字吧。”我說，“趁我還愿意給你留最后一點體面。”

林瀾的眼淚砸在紙上，暈開一片墨跡。

她抬頭想再說什么，老周的手杖卻“噠”地一聲敲在地面，像敲碎她最后的幻想。

“林小姐，”老周淡淡道，“孫家不欠你，少爺也不欠你，好聚好散，是你最后的機會。”

顧以舟帶著幾分期待看向林瀾：“瀾瀾簽了吧，他不值得。”

“以后我們在一起，我會全心全意愛你的。”

說著，他就伸手去拉林瀾的手。

可林瀾卻猛地掙脫，“顧以舟，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和你在一起，我愛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以辰。”

【9】

顧以舟懵了。

他臉上那副“劇本怎么改了”的表情，像被人抽走了提線的木偶，滑稽得讓我發(fā)笑。

“不可能……”他喃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虎口的小燕子紋身，“他沒通過測試，瀾瀾，你說過，只有他跪到底、掏糞掏到麻木，才算通過考驗！我才是那個——”

“住口。”林瀾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碴，“我從沒說過要嫁給你，從頭到尾，我要的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