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毀了你?”我退后兩步,語氣平靜,“防曬霜是你自己買的,也是你自己涂的。”
“閉嘴!”她眼睛布滿血絲,沖過來就要掐我脖子,指甲縫里還嵌著昨夜的血痂,“是你調換了瓶子!是你——”
保安終于撲上來,一左一右鉗住她手臂。
她像條瘋狗般掙扎,病號服領口被扯得大開,露出鎖骨下方大片潰爛的皮膚。
她張口咬向保安的手腕,被人高馬大的安保隊長一個手刀劈在后頸,軟軟地癱了下去。
“聯系精神科。”醫生喘著氣,摘下被扯歪的眼鏡,“初步判斷,急性應激性精神障礙。”
張子怡被抬上束縛帶時突然醒了,又開始尖叫,聲音尖得能刺穿耳膜:“我沒瘋!我沒瘋!是她們害我!她們全都想我死——”
她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病歷卡,上面“面部組織壞死”幾個字被血染得模糊不清。
“小姐,您沒事吧?”保安問我。
我搖搖頭,看著張子怡被強行架走。
樓梯間,我聽見兩個護士小聲議論:
“聽說她家是山里的,爸媽連車票都買不起,哪有錢植皮?”
“男朋友也跑了,剛才在樓下看見那男的收拾東西,說要去外省實習……”
我推開安全門,陽光從樓梯間的窗戶斜射進來,正好照在我臉上。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忽然想起上輩子,自己也是這樣躺在病床上,被所有人拋棄。
只不過這一次,角色對調了而已。
【10】
夜晚,周嶼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