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停了一拍后,如失控般狂震不止。
“……”
第二天許池睡過了頭,手機落在客廳里,鬧鈴剛響幾聲就徹底沒電關機了。地下室的暗門是關著的,沈英山還沒起。他急急忙忙的洗澡穿衣服,徐佩玲留下的凍餃子幫了大忙,十分鐘就煮好了一大盤。他蒙上保鮮膜放在餐桌上,作為沈英山的早午飯,自己沒來得及吃,揣上倆法式小面包就沖去趕地鐵了。
卡著點刷了卡,許池氣喘吁吁的癱在工位上。公司的規(guī)定其實很寬松,尤其是對他們畫師來說,只要能按時出稿,晚點來早點走都不是問題,如果覺得通勤不舒服,還可以申請居家工作。只不過老板本人對全勤獎這個東西有種莫名的執(zhí)念,五百塊錢一個月,準時打卡就能拿。全公司除了老板本人幾乎都能拿到。白來的錢,不要白不要,于是許池也養(yǎng)成薅羊毛的好習慣。
他三兩口將小面包吞下,就看背著包的桑臨從拐角處晃悠過來,頭上蓬松的卷毛更亂了,像頂著個鳥窩。
許池突然想起昨天自己穿的那身禮服好像被沈英山給扯壞了,他吞了吞口水,心虛地打招呼:“早上好啊。”
桑臨拐了個彎,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工位上,哭喪著臉:“一點也不好!媽的,老子破相了。”
對方湊近了許池才看清,那被卷毛遮住的腦門正中間鼓著個巨大的包。
“喲。”他縮了縮脖子,“咋整的?昨晚上喝多撞哪了了?”
桑臨幽怨道:“你小子溜得倒是快,不過幸好你跑了,后來簡直亂成一鍋粥……就一shabi抽風,說有人要刺殺我妹,我也跟著倒大霉,被他媽保鏢直接扣地上了。”
“……”許池捂住嘴,把腦海中悲傷的事情捋了個遍,這才沒在上司面前大不敬。
“不過也不算虧。那小子被抓住審了一晚上,最后沒抗住,今早把我準妹夫位置交代了。”桑臨勾著嘴角哼哼幾聲,十分愉悅,“親家母剛帶著她那車面包人出動了,哈哈,來他個甕中捉鱉!”
許池跟著笑了兩聲,猶豫著問道:“那你妹妹不就要結婚了?她不是不喜歡那個人么?”
桑臨搓了搓下巴,“她無所謂啦。像這種聯(lián)姻就是走個過場,婚后大家各玩各的,有必要才會見面。”
“那也有點……”許池閉上嘴,不再對別人的家事發(fā)表意見。
大富豪的幸福可輪不到自己這種人來憂愁。
可桑臨卻很理解的摸摸他的腦袋,“有點不可理喻是不是?我媽也想給我安排來著,但是我反抗得很厲害,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逼我我就去殉情。”
“那你很勇哦。”許池說。
桑臨眨眨眼,“是吧?老哥也是個靠譜的人,你不考慮一下?反正我整個家族你都認識了,大家對你印象很不錯呢。”
許池對口嗨習以為常,又擺出了那副‘反對職場霸凌’的表情。
桑臨笑了笑,岔開話題:“幸好小悅不在意,不然和準妹夫聯(lián)姻的人可就變成我了。”
許池:?
“……你們還真是玩得開。”
他嘆為觀止。
“誰說不是呢。”桑臨搓搓胳膊,“一想到要和那位爺攜手步入婚禮殿堂,我渾身這雞皮疙瘩啊……嘖嘖。我和你說哈,上次……”
“臨臨老師,開會了!”遠處傳來老板助理的呼喚,八卦被迫停止。
桑臨拍拍許池的肩膀,擠眉弄眼:“下次再跟你聊。不過這把準妹夫行蹤暴露,被抓回家肯定gg,真期待后續(xù)呀嘻嘻。”
“……”
不知為何,許池看著對方額頭上的大包,突然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