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領導,他趕忙收回目光,繞過延伸出來的葉片,繼續(xù)往里走。
很快,他就看見不遠處的餐桌旁坐著兩個人。
朝向這邊的桑臨,以及他對面那個穿著浴袍的背影。
許池頓了一下,莫名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
桑臨大老遠瞧見他,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揮手呼喊道:“親愛的!”
“……嗯,我來了!”
許池硬著頭皮走上前,剛打算把硬背下來的愛情宣言念出來,就見背對著自己的那個人緩緩扭過頭。
‘嘎’一下,許池腦子懵了,要說的話全卡在了嗓子眼。
謫仙一樣的臉,眉眼如染墨,神情冷淡默然,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倨傲感。
沈英山……
他怎么會在這?
許池瞳孔震動不止,他茫然的看向桑臨,又將視線挪回來,在兩人臉上來來回回的跳動。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很快,一個更加毛骨悚然的念頭浮現出來——
難不成沈英山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逃婚的‘準妹夫’?!
許池呼吸驟停,冷汗狂冒,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一條條信息暴風雪一樣飛過來呼在他臉上,他逐漸將前因后果串了起來。
……原來失蹤的‘準妹夫’哪也沒去,是被自己迷暈了關在家里的地下室。這似乎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沈英山醒來后會賴著不走,看來也是借此在躲避婚約。
難以置信,卻又十分合理。
不過還真他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桑臨本來還在給他打手勢讓他霸氣搶人,結果等半天見他一動不動,傻了一樣,才覺出些反常。他倒也沒多想,還以為許池一時間被美色蠱惑,給迷暈頭了。
他清清嗓子,一把攬住許池的手臂,同沈英山說:“那什么,英山啊,你的愛意哥心領了,但哥已經有對象了哈,真沒法回應,對不住了。”
沈英山瞥了眼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臂,目光暗了暗。他站起來,睨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人道:“你好,我叫沈英山,是臨臨的未婚夫。”
對面鴉雀無聲。
許池慢吞吞地扭過頭,問桑臨:“臨臨是誰?”
桑臨以為他進入了表演的狀態(tài),故意這么問的,便裝作慌張,“親愛的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池:?
他張了張嘴,這才反應過來,“草,原來是你……”他大腦還有點暈,生銹的齒輪一樣‘嘎巴嘎巴’的運轉。不知道自己應該為與沈英山重逢而高興,還是配合桑臨演一場奪愛戲碼。
可他說他是臨臨的未婚夫……
許池在聽到這句話后覺得自己應該悲傷,但是事實上還是肉麻占了上風。
他欲言又止,心道: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大小姐。
“怎么稱呼?”沈英山盯著許池,真像是初次見面一般,用余光將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視線停留在他皺巴巴的襯衫和平價運動鞋上,露出明顯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