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替柳家著想這方面,沉兒他和親家公王大哥還真像父子倆。
滿意也是相互的,柳樹林在心里感慨陸沉的好。
殊不知,陸沉也在為有這樣明白事理的岳丈而慶幸。
畢竟他是要去流放地救出自己的親人。
哪怕這些親人是無辜之人。
但既然朝廷已經(jīng)將他們驅(qū)逐流放,那便是跳進(jìn)大海也洗不清身上的污點。
無辜亦是有罪。
他這想法還沒實施就已經(jīng)是叛逆了朝廷律法。
真要做起來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話又說回來了。
以柳樹林而言,他這一輩子從未感受到朝廷對他的幫助和溫暖。
只有沉重到難以繳納的賦稅。
在他癱瘓在床、在他賣兒賣女、在他日漸消沉,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
是親情、是大閨女幫著他們重新站了起來。
柳樹林就一普通甚至卑微到有些可憐的人。
他不需要懂得朝廷上的是非對錯,那些與自己這個升斗小民有何干?
在他心里,家人的平安喜樂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從未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反而不斷壓榨,讓他的生活雪上加霜。
如今賢婿要去救親人,這是重情重義的事。
他即便心里知道這明顯有違朝廷律法。
那又如何?自家人不支持自家人,何以為自家人?
與岳父商談過后,陸沉嘴角噙著笑意回了內(nèi)院。
月紅此刻還沒入睡,一見陸沉回到臥房,便催促著他道。
“夫君這時才回來啊!我讓人給你準(zhǔn)備了熱水都快涼透了,可要重新?lián)Q過再沐浴?”
陸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夫人如此心急,為夫怎好耽擱,如今天氣也暖和,冷水澡也是洗得。”
這話還真不摻假,在西北軍營時條件艱苦,陸沉在大冬天里洗冷水澡也是洗過好些次。
月紅一臉無辜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