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笑道:“妙極,妙極!沒想到前輩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音律大家,琴藝之精,當真是讓晚輩眼界大開,嘆為觀止。”
蘇煙轉過身來一瞧是東辰,回了一禮,笑道:“不過是旁門左道,玩物喪志罷了,絕非我修行者之正途,又有什么值得一提。倒是少俠,自從上了這船艦,便廢寢忘食的修煉,這才是我們道門中人學習的楷模。話說少俠這次修煉,必是大有收獲了。”
東辰哈哈一笑,道:“略有小成,略有小成!不知。。。前輩能否教我彈琴?”
蘇煙哦了一聲,道:“少俠也懂琴曲?也對,你瞧我這話問得實在是不怎么高明,堂堂凌云窟的七少爺,本就是琴棋書畫皆通,文武雙全之人。你若不嫌棄我這點兒微末伎倆,自是傾囊相授。”
東辰跪伏在地上,恭敬行了一禮,道:“多謝,多謝!”
兩天時間里,他從琴藝的起源,發展,以及與之有關的故事典故,到詞曲的構成,最后到彈奏的指法訓練和彈奏的技巧,整體系統的學習了一遍。
此時的東辰已經能夠彈奏一半的詞曲,琴藝與九霄山時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
但類似于上古十大名曲那種高難度的曲目卻是無法完成,不過他對目前的成績已相當滿意。
一曲“天妙梵音”彈奏的雖然有些生疏,但整體聽起來卻是有模有樣,漸具畫面。
他正彈得興起之時,忽聽背后有人贊道:“妙極。少俠果真是聰慧無比,不論甚么劍譜曲譜,一到了少俠手中,便是一學就會,一會就精。了不得,了不得!”
東辰回過頭一瞧,見蘇云正笑瞇瞇的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獻丑了,還請前輩莫要見笑。請坐!”
蘇云也不客氣,隨即在旁邊一張藤椅坐下,瞧著無邊無際的黃昏,道:“少俠仁義心腸,又謙卑有禮,更難得的是出身名門。不錯,不錯!”
東辰笑了笑,道:“不過是遵循本心,倒也沒有什么值得稱贊的。”
蘇云點了點頭,瞧著東辰的雙眼,笑道:“少俠可知道我身上雪瀾刀的來歷?”
東辰一怔,笑道:“略有耳聞,江湖傳言,前不久虛無秘境之中出世了三件曠世奇寶,而這雪瀾刀便是其中的一件,乃地兵神器之一。”
蘇云微微一怔,笑道:“要知道此刀乃世間絕品,舉世罕見,凡我修道之人無不垂涎三尺。反而少俠卻是置若罔聞,不屑一顧。這倒是讓老朽有點好奇。”
東辰哈哈一笑,道:“實話實說,倘若那雪瀾刀是一柄寶劍,晚輩也許會感一點兒興趣。但那也只僅限感興趣而已,并無覬覦之心。有道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晚輩固然不才,卻也不屑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蘇云尷尬的笑了笑,道:“如此說來,倒是老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的緊,之前還一直提防著少俠,現在想來,實在是不應該。抱歉了。”說著行了一禮。
其實東辰早就發現這幾人之前的種種防備舉動,只是一直都裝作毫不知情罷了,笑道:“前輩客氣了,我們說起來也不過只是萍水相逢,有此防范也是在正常不過。不過晚輩以為,君子之交在乎知心,不在時間長久。有些人只見一面,便注定了是終生的摯友。而有些人即便是相處一輩子,也不過只是泛泛之交。這大概便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
蘇云笑道:“少俠固然聰慧絕頂,玲瓏剔透,但心思善良,為人直爽。以己之心度人固然無錯,但前提是你所度之人的品行需得與少俠一般正派,否則便會吃大虧,甚至會丟掉性命。人言道,江風日下,人心不古,用于形容如今這紛擾亂世,只怕是在合適也不過了。因此老夫還希望少俠日后做人處事,凡是都得多個心眼,多留一手,以免為人利用。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東辰行了一禮,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必定牢記于心。不知前輩現在可否給我講一講那雪瀾刀的故事呢。”
蘇云笑道:“當然。你可聽過天兵榜和地兵榜?”
東辰道:“知曉一些,但并不如何詳細。”
蘇云點了點頭,續道:“話說在人界初創之時,道洲九殿之一的神兵殿殿主神兵子,以世之祖太鈞始祖的創世法器,七月玲瓏寶塔煉制出了三十六柄具有毀天滅地之能,造化衍生一方世界之威的神兵利器,合稱天兵棒。這三十六件神兵利器均為神級極品寶器,品級為人界之最,在經過神魔,仙妖,以及諸神幾次大戰之后,大多數都已遺落世間,不知所蹤。據上古卷軸‘神兵錄’記載,如今這神武道洲可稱得上天兵神器的至寶不超過五件,而最著名的一件大概莫過于人皇一族時代相傳的太初劍,也就是最近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傳國金劍了。”
東辰突然想起了儲物戒指中一直沉寂了的太初劍心,當然,還有師父凌天虛及靈狐幾人所說的‘天命棋局’,與最近江湖上發生的這一系列的腥風血雨之間究竟有沒有關系,又有這怎樣的關系?
那么,這三個人之中,包括師傅凌天虛于那天命棋局之中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這幾個人究竟哪個是人,哪個又是鬼呢?
一想到這幾個人很有可能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心里不禁打了一記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