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緊張到不由自主把玩著衣角。
東辰微微一笑,道:“嗯。剛才那首曲子。。。叫什么?”
慕容傾塵答道:“黃粱一夢!大哥,你若是還想聽,我再為你彈一遍。”
東辰眼中閃爍著無盡光芒,笑道:“不用了。黃粱一夢,一夢黃粱,真是個好名字!黃梁一夢終須醒,鏡花水月總是空。此刻也是我凌東辰再世為人的時候了。塵兒姑娘,謝謝你!”
慕容傾塵羞澀地笑了笑,小聲說道:“不用謝的,我樂意這么做!”
最后半句細若蚊吟,幾不可聞。
沉默片刻,慕容傾塵繼續(xù)說道:“大哥,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別怪我,好嗎?”
東辰點頭道:“你說吧,我不怪你。”
慕容傾塵深吸一口氣,道:“其實那首《黃粱一夢》曲子是一首催眠曲,可以根據(jù)聽曲人的思緒構(gòu)筑一場美夢。但是。。。夢中的景象,彈曲人也能看到。因此,你與洛兒姑娘所經(jīng)歷的一切,我也看到了。我。。。并不是故意要窺探你的隱私,只是想幫你而已。”
東辰微微一笑,道:“沒關(guān)系的,你幫我圓了夢,也幫我解開了我的心結(jié),否則只怕我永遠也無法從那段記憶中走出來。”
慕容傾塵道:“其實大多時候,眾生之苦,多半是源于內(nèi)心深處的愧疚和遺憾。一旦這種愧疚和遺憾得到彌補,痛苦便會漸漸消散。”
她沉默了片刻,笑盈盈道:“感恩上蒼垂憐,讓我又見到你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你不知道,曾幾時,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的笑容了。你這笑容也太金貴了點罷。”
東辰哈哈一笑,說道:“那。。。以后我每天都笑給你看,可好?嗯,早晨醒來笑一次,中午吃飯時笑一次,晚上睡覺前再笑一次。一日三次,從不間斷!”
慕容傾塵臉色微微一紅,啐了一口,小聲道:“剛好不久,又開始耍貧了。對了,你的傷勢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東辰笑道:“嗯,已經(jīng)好了五六成了,再調(diào)養(yǎng)個月,應(yīng)該便能痊愈。”
慕容傾塵終于放下心來,道:“那我就放心了。嗯,你。。。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東辰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會照顧人,得由你來照顧我才行。這一輩子,你都得照顧我。”
慕容傾塵臉色又是微微一紅,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呀!剛好不久,又開始胡說八道,我。。。不和你說啦。”她嘴上雖是如此說,心里卻高興極了。
東辰拽拽地哼了一聲,故作生氣,道:“我又沒怎樣。你不想照顧我也成,那我便放飛自我好了。”
慕容傾塵盈盈笑道:“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小氣鬼,你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一笑傾城傾國,再笑傾萬物眾生,看得東辰癡了。
半晌過后,東辰不禁贊道:“塵兒姑娘,你真美!”
慕容傾塵心中甚是歡暢,脫口而出道:“那是我美,還是洛兒妹妹美?”
她此話一出,只覺后悔,心中埋怨自己,心道:“慕容卿塵,你真是笨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時候你提洛兒姑娘作甚,這不是往他心口上撒鹽么。”
但已然不及。
東辰微微一怔,愣了片刻,長長嘆了口氣,道:“以前,洛兒在我眼中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至于以后么,嗯,在我眼中,塵兒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
慕容傾塵臉色大紅,小聲問道:“那。。。以后的以后,誰又是最美的女子?”
東辰哈哈一笑,道:“沒有以后的以后,你塵兒便是我的最后。”
慕容傾塵心跳如小鹿亂撞,臉色再次泛紅,小聲道:“你貧嘴,我不信。你。。。你挑逗得人家好難受,你不許這樣了,不然。。。我便不理你了。”
她口中雖如此說,但心中對東辰的話卻堅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