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墨居山上。
李浩面前跪著一個黑衣的李家人。
李浩眼神冰冷,無聲地擺弄著自己的那只機關手。
這只機關手并不是如常人的手臂一般,上面的結構繁復,顯然是裝了不少用途各異的機關。
李浩似乎在低頭仔細研究適應這只新手臂。而他頭上的青筋微微鼓動,顯然還在壓抑著什么。
砰!
隨著李浩的手重重朝著桌子敲下,結實的八仙桌被敲出一個顯眼的凹坑。
李浩憤怒道:“劉豐,又是此人,他怎敢把我家弄成這樣!他怎敢對老祖下手!”
他深呼吸幾口,又恨鐵不成鋼一般地道:“我不是告訴了老祖,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了嗎!怎么還會這般的弄巧成拙!”
說著憤然起身,用著那只粗大的機關手,一手就拎起了地上的李家人,“你們都是吃屎的嗎?這么多人能讓他一人攪弄風雨,又全身而退?!”
那李家人強作鎮定,“是我等無能。還請三少爺以大局為重。老祖留下遺言,若是他不幸,便要請您回家主持大局?!?/p>
李浩聽了這話,把那李家人一把扔了出去,后者重重撞在墻上,嘴角都溢出血來,卻還是一聲不吭,單膝下跪,等待這位三少爺的答復。
“老祖都死了,莫要用他來壓我,怎么?你們捅了簍子就想讓我回去收拾殘局。”
那李家人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三少爺,我等絕無此意,老祖親筆在此。”
李浩接過只是掃了兩眼,變微微蹙眉,“罷了,回總是要回的。只是我不甘心,竟然被一個小鬼耍弄到如此地步。再等我幾日,按他路線,說不定就往這邊來了,我若是能截住他,便殺了他為老祖報了仇再回去?!?/p>
那李家人低頭拱手不語,顯然不希望李浩拖延,但又不好勸他,就沉默以對。
李浩也不理他,兀自轉身出門去。
沿著沿山的走廊走了一段,便到了一個敞亮的客堂,推門進去,里面已經有三人正在喝茶聊天。
一個是穿著像是僧袍和儒袍結合的古怪服裝,白底墨紋,看到李浩當即拱手道:“李居士節哀?!?/p>
李浩像是趕蒼蠅一樣擺了擺手,“節什么哀?我家老祖活得比常人幾輩子都長,什么時候死了都是不虧的,也不需要旁人在這里貓哭耗子。老祖被人害死,我心中只有恨,沒有哀。”
剛才說話的正是墨居寺的主持居士,聞言一時語塞,李浩言行放蕩,這讓他怎么接茬。
也是主持居士只好看向另外兩人。沒想到他們還在顧著自己聊天。
一個是虬髯大漢,露著個紋滿古怪花紋的xiong膛,對著另一個人笑道,“縣令大義,我今日甚至沒想到縣令會來赴約?!?/p>
另外一個富態的中年,喝了口茶,笑對道:“大統領說得哪里話。本官要是年輕個十歲,說不定就要一腔熱血去赴大統領的英雄宴了。大統領為三江百姓,揭竿而起,如此大義,我又怎么能坐視不理。我若是踞守縣城與大統領對抗,到時候動起刀兵來,流血的還不是本縣百姓?大統領放心,我會把你的人安排在緊要位置,再放松城防,保證大軍到時兵不血刃便可拿下烏江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