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認錯人了。」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沒有任何起伏。
眼神也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起半點波瀾。
白棲遲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晚晚別這樣」
他聲音里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
「我知道你恨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向前一步,雙手撐在柜臺上,身體微微前傾,試圖拉近距離。
「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們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
「孩子?」
我打斷他,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白先生指的是哪個孩子?」
「是我爸躺在醫院等藥救命,你卻為了沈若綿一句害怕,就斷了他的活路,讓他痛苦死掉的時候,懷的那個孩子?」
「還是沈若綿假摔誣陷我,你罵我算什么東西,不配碰她的時候,懷的那個孩子?」
「又或者,是你在雨里抱著你的沈若綿,心急火燎送她去醫院,而我爸在冰冷的病房里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我肚子里那個已經兩個多月的孩子?」
我的聲音不高,語速平緩。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狠狠釘進他的身體。
白棲遲高大的身軀猛地晃了一下,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劇烈地顫抖著。
「晚晚我」
他想辯解,卻找不到任何詞匯,只剩滿眼悔恨和痛苦。
「那個孩子呢?」
他嘶啞地問,眼神里帶著最后一絲渺茫的希冀。
我看著他。
清晰地,緩慢地吐出三個字。
「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