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現(xiàn)在是進不去了?”
半個小時后,望曦在燕都玄部總部的會議室中,她對著桌面上鋪著的一張“地圖”,輕聲問到。
那“地圖”看著像是一張牛皮,古樸得幾乎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這張顯然已經有了不少年頭的牛皮地圖,上面用不褪色的顏料輔以精致的保存技術,一起描繪出了一張簡單的地形圖。
從圖中可以看出,那是一處橢圓外形的城市輪廓,正中似乎有一座山峰,而那座山峰上有一個不同顏色的標記。
“這是一張古地圖吧。”望曦伸手捏了一下牛皮紙的邊緣。
“是的,這大概是四百年前的荊道州地形圖,這張圖的保存工藝很不錯,應該是當時政權好好保存的輿圖。”這一次出現(xiàn)在會議室的是一個陌生面孔,不過從力量等級來看,已經是一個地士。
這人伸出手指指了一下這張牛皮紙:“荊道州是現(xiàn)在的三秦省灃鎬市的前身,不過現(xiàn)在的灃鎬市整體要比當初的荊道州往西偏移了一點,在稍微遠離灃水河一點的地方建城,現(xiàn)在這張輿圖里面的地形,已經是灃鎬市邊郊了。”
望曦沒有說什么,本來觸碰牛皮紙邊緣的手順勢撫向中間,指尖直接落在輿圖正中山峰上的標記點處。
“那這座山呢?”
剛才說話的人輕輕嘆了口氣:“這是錦嶺——哦,以前也叫錦繡嶺——的主峰,一般就叫錦山或者麗山。”
【麗山】
望曦稍微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覺得讀起來莫名有些熟悉感。
“這標記是什么時候的?”望曦的精神力稍微一掃,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這標記并不是和這牛皮紙同一時代,但這也不是現(xiàn)代的標記,也是有些年頭了。那標記呈現(xiàn)出鐵質氧化后的鐵銹般深紅的顏色,標記整體偏長條形,一端尖銳,一端平整,像一條鐘乳石。
木木一定知道答案,但望曦沒有問,木木自然維護她那偶爾會產生的探索欲,所以也不會主動提醒。
“大概一百年前。”回答的人抿了抿唇:“這標記是人血染上去的,而且不像是不小心沾染,而是畫上去的。”
望曦沉默了一會,她發(fā)散的精神力已經從燕都向三秦省位置鋪張過去,不一會兒已經覆上了其中的灃鎬市。
一百年前,對于震旦來說算是一段比較敏感的時期,王朝政權覆滅、世界大戰(zhàn)、思想啟蒙剛好全部混在一起。而在那個時刻再往前調半個世紀,是震旦境內的最后一任封建政權的統(tǒng)治者們終于接受自己技術領頭地位被推翻的現(xiàn)實,解除禁海令,奮力追趕其他國家的時候,不過這醒悟稍微晚了一點,使得世界各處亂起來的時候,震旦內依然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因為順應時代浪潮也好,因為當時政權國運消散也好,因為被迫卷入戰(zhàn)爭也好,可能慘烈不一定說得上,但犧牲也很大,只能說,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震旦保持了慘勝的結果,雖然在當時的國際會議上依舊無關緊要,但至少過去幾十年間亡羊補牢而發(fā)展起來的一丁點兒技術在手,也不至于被人欺負得太慘。
望曦收回自己的精神掃描,能量充沛且飽和的她不介意耗費大量能量加持在短時間內的深度掃描上。
而她的注意力,顯然都鎖定在錦嶺范圍內——或者說,是那處的一座皇帝陵墓。
陵墓建成的時候,已經是距今兩千多年前,不過墓室并沒有被打開,望曦只是稍微找了找,就翻到了陵墓里面的棺槨。
不過,里面是空的。
——也不能完全說是空的,里面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玉質或金屬陪葬品,但棺槨里面的墓主不見了。
之所以說是“不見了”,而不是空棺下葬,是因為棺中因為空氣不通而幸存下來的墊底布飾上,確實隱約殘留有人的外形輪廓。
說明,那里曾經是有人躺過的,但現(xiàn)在不見了。而且周圍的陪葬品,甚至是極其容易腐爛的布料,都仍然還在棺中,棺木木料內側的彩繪顏色未褪,說明棺槨的封存還很完整,防腐的處理還沒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