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流產后她的精神狀態就不怎么好,我去探望過一次,她當時正在睡覺,我便沒有再打攪她。
聽到她的護工說,她總是叫一個小名,應該是她為肚子里的孩子取的。
鐘以南自始至終沒有去看她。
他在忙著做并購,他要做區域最大型的五金商場。
而我則一個人踏上了我為自己準備了很久的路。
我的托福考得不錯,只需要半年的語言班就可以銜接后面的課程。
我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沒有接到鐘以南本人傳來的消息,但有時候也會聽到其實并購案并不順利。
那時候距離我們分居已經一年,我向國內的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毫不意外地被駁回了,盡管我提供了很多他出軌的證據,法院依然認為我不能證明我們感情破裂。
鐘以南依然不動聲色地做并購,忙上市以及給我買不動產。
我隔三差五就會收到柯助理給我發來的各種證件的照片和資料。
鐘以南似乎覺得他在用他的方式挽回我。
有一天,我收到了柯助理發來的短視頻,鐘以南喝醉了,喪著一張臉問道:“她回來了嗎?”
畫外音是柯助理的聲音,平靜地說了句沒有。
然后又問了句:“她不回家怎么辦?”
“去找她。”
鐘以南搖了搖頭:“不了,找不到了,她早就不是她了,我也早就不是我了。”
可誰也沒想到,我收到這個視頻的第二天,他就買了來我這個城市的機票。
直到我看到了新聞,首都機場有人持刀傷人,疑似精神病人突然疾病。
柯助理的聲音在我耳邊忽遠忽近:“幫您買了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鐘總是臨時決定出行的,很多事情都沒有安排好,不然也不會讓馮小姐找到機會。”
“鐘總生前立了遺囑,需要等您回來再宣讀。”
我問了一句:“他在等我嗎?”
柯助理回答我:“沒有,這一次他依然沒有等你。”
我明白了。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在等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未來和命運需要奔赴。
以薛夢之名的美夢醒了。
但有人卻永遠醒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