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沒了就沒了,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我也安慰道。
“他(她)的目的是什么?”李鴻明問了一個腦疼的問題。
“要么是栽贓陷害,要么是不破不立。”李末給出分析。
“栽贓陷害?是指借此事報私仇?”漁子霏說。
“嗯。如果之后有人自告奮勇把某人供出來,到時我們就知道誰的嫌疑最大了。”李末進一步分析道。
“誰會這么無聊?”漁子霏的聲調明顯重了。
“誰知道呢。……或許那人就在我們之中。”李末倒八字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神變得深邃。
他的假設讓人生厭,但沒有人因此對他發難。
“那他(她)豈不是已經提前知道我們的想法了,這會他(她)有充足的時間做出應對的方案,甚至會直接放棄栽贓陷害的想法。”李鴻明真是單純啊,他這樣說就沒想過會將我們這些聽者置于何地嗎。“什么仇什么怨能讓人做到這種地。”他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解。
“也不一定是我說的那樣啦。”李末及時打住話題走向消極的勢頭。
就在這時,杜萊優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暈倒過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才沒讓她出現頭碰地的危險狀況。李鴻明的反應也很迅速,大喊著去叫陳珊珊,休息的馮麗娜也被驚出來,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杜萊優被平穩地抬進住所。
就在同一層的陳珊珊匆匆趕來,她認真檢查后作出診斷:“低血糖加輕微中暑。”明白怎么一回事,漁子霏急忙前去超市拿食品,腳步比較快的李鴻明則下樓查看飯菜做好了沒,還順便讓他提些水上來——特殊情況的用水不受限制。馮麗娜也很熱心,一直用手折的扇子給杜萊優送去涼風。
看著躺在沙發上不再生龍活虎的杜萊優,我內心莫名的煩躁,之前她時常驚艷于我,我便以為像她這樣鋼鐵般硬朗的人不會被病痛打倒,可我錯了,我忘記她同樣是人。
沒有我能做的事情,我只有繼續清理外面的地面。手上干掉的血漬沾水后再次消失,把地面擦干凈一個角之后,血漬又凝結在手上,重復這個過程,我的思緒慢慢平定下來。我開始在想,想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情,我笑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像要把嘴撕裂為止。重生以來,好事情屈指可數,壞事情紛至沓來,即使不重生在這個世界而是重生在我的過去,一樣如是,因為生活總與我不投契,我不知道為何,是想要練就人的耐心、人的堅韌,還是說生活就是一直把人往死里逼的過程。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大概就是這樣吧,但我好像還不夠資格用這句話。
漁子霏回來了,帶回一罐足球大小罐體為透明玻璃材質的黃桃罐頭,可見里面金燦燦的黃桃翻滾旋轉個不停。她的身后,李鴻明雙手提著一桶水緊跟著,很吃力的樣子,估計提的量很多。
“快開飯啦。”
還沒等我問,他又說:“只能拿這么多。”
他經過我身邊時,我瞥了一眼桶里的水,足半桶,可不少啊。
里面在熱火朝天,我在外面也沒有閑著,等他們出來了,地面的清理工作已接近尾聲,我就沒有讓他們重新加入進來。把最后一處清理干凈,我已是精疲力竭,看到一桶紅彤彤的臟水都快忍不住要喝上一口。水是不能喝啦,但也不能浪費。我提著臟水來到男廁,剛進門的那一剎那,像被針刺了一下,瞬間清醒,農藥在哪?我還沒確認呢!
用預留在廁所里的沖廁水洗干凈手后,我急急忙忙跑下樓去,不知為何,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腳步也因此比平常快。
饑腸轆轆的人們早早地聚在了一樓,議論的熱情被剿滅了,都在全身心地等候飯菜的做好。穿過他們,我徑直走進男廁,在確定的廁格,確定的抽水箱,我小心翼翼地把陶瓷蓋子提起,里面依舊不見一滴水,而我所藏的刀和農藥同樣不見。刀在我身上,農藥去哪了?也被錢建峰拿了?
帶著疑問,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外面。剛好這會錢建峰也下到一樓來,看見他,我頓時浸入冷水般清醒,帶著興師問罪的由頭,我氣勢洶洶朝他走去。
大廳坐著的人中有一人站了起來,是易天,我沒在意,但當看到他走向和我同樣的方向,我預感有事情要發生。而同一時間,漁子霏、李鴻明、李末三人并排著也下到一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