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萊優建議先留下他的性命,日后說不定能用來交換雙方被押人員。”
“是說鄭丹丹她們?”李鴻明問。
“大概吧,只要人沒死,一切皆有可能。”
“……沒事吧。”我用手肘碰了碰一直默默無言的杜萊優,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感到一絲不安。
“唔?”杜萊優抬頭看了我一眼,“沒事。”
完全心不在焉,鮮見她這種狀態。
“儀器壞了就壞了,不是你的錯,錯在偷偷搞破壞的那人。”漁子霏假裝漫不經心,實在安慰。
“對啊,沒了就沒了,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我也安慰道。
“他(她)的目的是什么?”李鴻明問了一個腦疼的問題。
“要么是栽贓陷害,要么是不破不立。”李末給出分析。
“栽贓陷害?是指借此事報私仇?”漁子霏說。
“嗯。如果之后有人自告奮勇把某人供出來,到時我們就知道誰的嫌疑最大了。”李末進一步分析道。
“誰會這么無聊?”漁子霏的聲調明顯重了。
“誰知道呢。……或許那人就在我們之中。”李末倒八字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神變得深邃。
他的假設讓人生厭,但沒有人因此對他發難。
“那他(她)豈不是已經提前知道我們的想法了,這會他(她)有充足的時間做出應對的方案,甚至會直接放棄栽贓陷害的想法。”李鴻明真是單純啊,他這樣說就沒想過會將我們這些聽者置于何地嗎。“什么仇什么怨能讓人做到這種地。”他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解。
“也不一定是我說的那樣啦。”李末及時打住話題走向消極的勢頭。
就在這時,杜萊優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暈倒過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才沒讓她出現頭碰地的危險狀況。李鴻明的反應也很迅速,大喊著去叫陳珊珊,休息的馮麗娜也被驚出來,在大家的合力之下杜萊優被平穩地抬進住所。
就在同一層的陳珊珊匆匆趕來,她認真檢查后作出診斷:“低血糖加輕微中暑。”明白怎么一回事,漁子霏急忙前去超市拿食品,腳步比較快的李鴻明則下樓查看飯菜做好了沒,還順便讓他提些水上來——特殊情況的用水不受限制。馮麗娜也很熱心,一直用手折的扇子給杜萊優送去涼風。
看著躺在沙發上不再生龍活虎的杜萊優,我內心莫名的煩躁,之前她時常驚艷于我,我便以為像她這樣鋼鐵般硬朗的人不會被病痛打倒,可我錯了,我忘記她同樣是人。
沒有我能做的事情,我只有繼續清理外面的地面。手上干掉的血漬沾水后再次消失,把地面擦干凈一個角之后,血漬又凝結在手上,重復這個過程,我的思緒慢慢平定下來。我開始在想,想重生以來發生的事情,我笑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像要把嘴撕裂為止。重生以來,好事情屈指可數,壞事情紛至沓來,即使不重生在這個世界而是重生在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