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產生的高溫削減黑山體積的同時降低了它體內的lc值,lc值處于過低水平的小黑山變得失控,成了林中游走的惡靈。野豬群被這只惡靈驚擾,嚇得成群結隊地逃竄。”
說話間,只見小黑山停在了baozha地點,或許是被剛才的baozha聲所吸引。
“…………”
我和杜萊優方才都看得入神,這會終于想起來要跑了。偏不趕巧,那群野豬像是撞到了“南墻”,調轉方向往我們這邊來了,小黑山被野豬群的動靜吸引,也跟著過來。
這些野豬有大有小,體型大的都頂著一雙獠牙,無論是同伴還是草叢、枯枝,都休想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不一會,我和杜萊優就被它們超了。野豬隊伍溫水煮青蛙般將我和杜萊優之間的距離拉開,很快我倆就“天各一方”,只能遠遠地相互了望。
我看到杜萊優比著手勢,嘴里說著話,聽不清,但應該是在表達在斷面山山腳匯合的意思,于是我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
野豬群只是森林中的其中一道危險,還要時刻注意腳下的樹根和地面的坑洼,更要注意避開迎面而來的樹干,奔跑速度愈快,愈是有種錯覺——好像是這些樹干主動向我靠近。
再次望向杜萊優那個方向時,已經不見她的蹤影了,杜萊優被樹海淹沒了,或者對她來說,是我被樹海淹沒了。
此刻,我已經累得不行,眼見杜萊優丟了,更沒有奔跑的動力,隨便找了一棵大樹,躲在樹干后面,心理祈禱小黑山看不到我,雖然它沒有眼睛。
數不清的野豬“嗖嗖嗖”地從我的腳旁一閃而過,我并緊雙腿,一步也不敢移,閑著也是閑著,便把背包背到前面,掏出水壺,大口大口地喝起水來。
背包里除了幾件衣物和一罐油,再無其他,現在逃命要緊,背包不但會增加負重,還可能會掛到樹枝,利害分析完畢,于是隨手就把背包丟了出去,丟到了右前方。
喝水的功夫瞧見其中一只野豬躲避不及,被背包絆到腳,摔了個豬吃泥,跟在其后的野豬隨即也被絆倒,有一只甚至被后方的野豬頂飛到半空中。像多米諾骨牌,又像連環車禍事故,右前方這一片區域居然倒了數十只野豬。
喝完水,水壺的也不要了,在野外真找到水源,雙手就是最好的盛水工具。現在一身輕松,只等這群野豬離開。這時間,我向后瞥了幾眼,發現小黑山沒有跟過來,這情況不太妙,不在我這邊,那就很大概率在杜萊優那邊。
太陽沉入地平線下,黑夜籠罩大地,由于視覺減弱,聽覺就變得格外敏銳,森林里沒有了野豬的動靜,更多的是風作用在其他物體上的聲音,嘈雜,鬼魅,配合這夜色,讓人不由得更加緊張。
抬頭觀察不到斷面山,只好憑著感覺往北邊走,只要大方向是對的,縱使有偏差,一直走下去肯定也能到達山腳。
月色不佳,周圍全是深淺度不一的黑影,有些是有形的,有些是無形的,偶爾會捉瞎撞到樹上。好在過了一段時間,眼睛就適應了黑暗環境,但也就更容易誤把一些風吹草動當成是有東西在靠近,搞得整個人神經兮兮。
肚子“咕咕”地叫著,想起「語」嚼在嘴里的肉干,應該很美味吧,估計是用這滿森林跑的野豬肉制成的。
“不行!不行!”
越想越餓,要是有幾顆野果也好呀,偏偏這周圍全是不結果的植物。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不知走了多久,也不清楚方向是否正確,或許只是在森林中兜圈,然而,有句古話怎么說來著,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繞過前面那棵大樹,眼前突然明亮起來了。
眼力所及皆是殘破的飛機,金屬的機身反射月光發出皎潔的寒光,襯得此處比別處更加的安靜,如同死一般的安靜。
飛機藏在樹冠下,穿插在樹干間,沒有一架機體是完好的,至于具體有多少架,要到白天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