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們停止投擲工作,并轉移至車身右側位置。杜萊優(yōu)先將車開了出去,之后又倒車轉向左邊,開進貼墻的這條過道中。一開始沒有那么順利,車尾的左側碰到了墻壁產生了不小的變形,緊挨著的那面車窗玻璃一下子就震裂了。經過反反復復地調整,才終于把車擠進過道中。此時,車身的左邊緊貼著白皚皚的墻壁,右邊則把一體式不銹鋼的餐桌椅擠得翹了起來。不過也由此換來了不錯的位置優(yōu)勢,我們可以沿著這條過道一路投擲,覆蓋大廳更多的區(qū)域。
工作很順利地進行,經過樓梯口時,我還朝上觀察了一會,但由于角度原因,上面的狀況還是不明朗。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車尾碰到盡頭的墻壁,我們才停下來。車廂內的大家早已疲憊,而車廂外則倒伏了數不清的流浪狗,唯剩幾只還未吃到有毒火腿腸的流浪狗在活蹦亂跳,不知危險已近。
“都在這了嗎。”覃達聰問道。聲音有些疲憊。
“怎么可能,只是一部分啦。”漁子霏也疲態(tài)盡顯。
也有例外。孫毅杰生龍活虎地說道:
“上面的怎么不下來啊。”
杜萊優(yōu)從前面走來,“再等等吧,它們肯定會下來的。”她拿起一瓶水,“剛才從樓上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了有一百多只,加上大廳這里的三百多只和外面殺掉的近五十只,總數量還不到一半。”
“我有個提議。”平常我都不愛主動進言,可能是想早點休息,于是提議道:
“將車開去三樓門口,先把那里的流浪狗清除,救出一部分人。現在已經是下午5點了,這場……這場戰(zhàn)役不可能一下子結束,先救出一些人,增加幫手,接著再打這場持久性的戰(zhàn)役。”
“‘戰(zhàn)役’啊。名字取得挺貼切。我同意。”杜萊優(yōu)把手舉起。
看見他們都把手舉起來了,我繼續(xù)說道:
“救起焦躁不安的人是很危險的事情,不排除他們會做出一些蠢事,所以,”我看向孫毅杰,“杰哥,到時可能需要你維持一下秩序。”
孫毅杰拍著xiong口應道:“哎,小問題。”
商定完畢,大巴車又再次啟動,這次來到了三樓門口前。門前有幾級臺階,車開不進去,也不夠寬度開進去,四周現在已經沒有流浪狗的蹤影,所以我們決定采取敲碎玻璃把流浪狗吸引出來再毒殺的方案。
方案是我提的,我沒想過讓其他人執(zhí)行。我拿上紅柄的安全錘,下了車,往鋼化玻璃門走去。預備敲碎玻璃之前,我貼在玻璃門上往里面窺探,只見走道上的流浪狗數量并沒有缺失多少,它們還是維持最初看見它們時的狀態(tài)。轉過一個角度,我看到糖水店的門后,馮麗娜無助地靠在門上,像定格的畫面,一動也不動。
我提的這個方案有要救馮麗娜的私心,但要問為何對她有私心,我很肯定不是因為愛意。是什么呢?可能就是熟一點而已,畢竟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現況已經基本了解,沒有猶豫,我果斷用安全錘砸向右邊玻璃門的右下角,又砸向左邊玻璃門的左下角,對開的兩扇門沒有碎灑在地,僅是碎裂成蜘蛛網狀,這就是鋼化玻璃的特性,還需施加一個力方可將其擊碎。我抄起路基花壇上松脫出來的兩塊磚,疾走上車。車門關閉的一瞬間,我將兩塊磚分別擲向左右兩扇門,像崩塌的雪花,玻璃應聲碎了一地。
流浪狗出來了。我們還是照之前的做法,不過這次要盡量把流浪狗往外面引,因為投擲的空間太受限了。
出來了有五十只左右,從數量上來說遠遠不及預期。毒殺完這些流浪狗,我再次下車去探明情況。我的膽子當然沒那么大,不過是不想讓近在咫尺的勝利溜走而已,不甘心這些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