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文龍,你想知道我們瞞著你的事情嗎?你是否下定決心去承受我們說出的真相?”
陳珊珊不加婉轉,直接、干脆地把話挑明。
事實上,以趙文龍的狀態(tài),也沒多余的時間去浪費。
趙文龍猶豫了。
真到告訴他真相時,他卻猶豫了。
一分鐘,或是兩分鐘,他才緩緩開口說:“我、我承受得住。”
“好。”
“等會。”
在陳珊珊即將開口敘述的瞬間,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她的節(jié)奏。
“讓我來說吧。”
我如此建議。
如此提議。
“……確定嗎?”
“確定。”
告訴別人殘酷的真相,是需要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
所以我確定。
確定要保護陳珊珊。
我輕挪一步上前說:“龍哥,醫(yī)學上有個名詞叫做擠壓綜合征,以你的情況為例直白點說,就是你下肢被壓住的部位缺血壞死了,和肉放久了會腐爛差不多的道理。如果讓壞死的部分重新接入你的身體,你全身都有可能壞死。”
我將手搭在頭頂的鋼筋混凝土板上。
“這塊鋼筋混凝土板就是暫時阻隔壞死部分與你身體連接的屏障,但一旦把這塊鋼筋混凝土板頂起,讓兩者相連接,你很大概率活……活不過今晚。”
“可是……”趙文龍沉吟一會,然后說,“現在制定的救援方案不就是要把這塊鋼筋混凝土板頂起來嗎。你的說法和現在的救援方案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出入?”
趙文龍居然沒有訝異于可能活不過今晚的事實,反而還能冷靜思考,提出疑問,這著實讓我感到意外。說實話,我多害怕他在知道實情后會大喊大叫把孫毅杰招來。
“因為沒人能百分百肯定你會死于擠壓綜合征,一件不肯定的事,自然會有不同的聲音,不同的方案。但是,大家的最終目的都是想救你。”
“那你們的方案是什么,你們是有另外的方案才前來告訴我實情,對吧?”
總歸是大學生,思維一下就跟上來了。
“方案有,是我的提案,與陳珊珊無關。”
我姑且先聲明這一點。
“至于,選擇相信哪一方,選擇實施哪一種方案,得由你來做決定。并且你要明白,方案只是方案,是過程,不是結果。”
“是什么?告訴我,是什么樣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