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流開到最大。我跪在瓷磚地上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熱水更紅了皮膚,卻蓋不住陳默留下的觸感。
手機屏幕又亮起。這次是夏老師的消息:
「明天放學來我辦公室,有新的競賽資料給你。」
花灑的水流突然變冷。我望著霧氣中模糊的鏡子,里面的人影漸漸分裂成三個――乖巧的課代表,夏老師的小情人,以及陳默的玩具。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用遮瑕膏一層層蓋住鎖骨上的痕跡。校服領子拉到最高,袖口嚴嚴實實地遮住手腕上的紅痕。可當指尖不小心碰到腰側的淤青時,還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教室里,陳默的座位空著。直到第一節課鈴響前,他才慢悠悠地晃進來,白襯衫一絲不茍地束在皮帶里,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平靜得像無事發生。經過我座位時,一張紙條輕飄飄地落在我攤開的習題集上:
「晶材室。放學后。」
我攥緊圓珠筆,墨水在紙上洇開一片。下課鈴一響就攔住他:我們已經兩清了。聲音壓得極低,你說過就一次,錄音已經刪了。
陳默輕輕推了下眼鏡,忽然伸手拂去我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你確定刪干凈了?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頸動脈,我有很多備份。
走廊上的同學來來往往,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他俯身假裝幫我撿筆,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后:夏正源今天給你準備了什么?新的競賽題?還是手指在桌沿輕輕一敲,他的味道?
變態!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幾個同學詫異地看過來,陳默卻已經直起身,臉上掛著優等生標準的微笑。
午休時的天臺空無一人。我剛推開門就被拽進陰影里,陳默的膝蓋頂開我的雙腿,手掌重重按在我腰間的淤青上:昨晚夢見你了。他的聲音帶著情欲的沙啞,夢見你這里手指下滑到裙擺邊緣,言著我的東西去見他。
我狠狠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離我遠點!
晚了。他輕松制住我的掙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我昨天在晶材室滿臉潮紅的照片,你說,如果夏老師看到這個
刪掉!我撲過去搶,卻被他順勢按在水泥墻上。他的胯部緊貼著我,明顯的變化讓我渾身僵硬。
不如這樣,他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每周三下午,晶材室。冰涼的絲綢纏上我的手腕,否則這些照片會出現在領帶突然收緊,教育局的舉報信箱里。
遠處傳來腳步聲,陳默瞬間松開手。學生會的同學抱著資料經過時,他正在彬彬有禮地向我講解競賽題,金絲眼鏡反射著陽光,像個完美的優等生。
放學鈴響時,我的手機同時震動。兩條消息一前一后亮起:
夏老師:「辦公室等你。」
陳默:「晶材室。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