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琛玉不怕,他站起身,默默從疤痕的位置抱住了情緒激動的男人,用手一下一下在其肩上拍著。
等呼吸均勻后,他才輕聲道:
“昀晟,你最厲害了。”
短短七個字,瞬間將懷昀晟的理智拉回,感受著脖頸間的溫?zé)釟庀ⅲ瑧殃狸擅偷匾庾R到一件事——他剛剛罵了懷潯zazhong,那是因為懷潯是在自己母親還活著時懷上的,若不是自己母親去世,懷潯只能是外室子、是出軌的產(chǎn)物。
可懷琛玉呢?他也是在余荷跟懷逸成婚期間有的。
壞了,他好像把自己的寶貝也罵進(jìn)去了。
懷昀晟身子一僵,趕忙回身,歉意的在少年手背上落下一吻,“寶貝,對不起,我剛剛太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懷琛玉彎下腰,堵上了男人略有些慌亂的唇。
一吻結(jié)束,他臉上的笑卻更甚了,就仿佛被清露洗凈的芙蕖,聲音也柔的膩人:
“沒關(guān)系的,昀晟。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母親的錯,一切都是那狗東西的錯。”
沒了外人,懷琛玉對懷逸這個名義父親的稱呼也學(xué)著大哥變成了“狗東西”。
他笑容依舊和煦,可眼里分明也帶著絲絲恨意。
“我們呀,以后再慢慢找他算賬。”
……
當(dāng)年,懷琛玉的母親——萬安兒是被懷逸騙的,懷逸騙她說自己沒結(jié)婚,還追了她好久,可在做完后就跑了,再沒管過她的死活。
好巧不巧,就那一次便有了懷琛玉,萬安兒生活在一座偏遠(yuǎn)的村莊,村民思想也很封建。未婚先孕、男友還跑了,她的父母嫌她丟人,將大著肚子的萬安兒趕了出去。
萬安兒一個人生下了懷琛玉,將他扶養(yǎng)長大,她干過不少臟活累活,甚至月子期間還要背著懷琛玉下地。
他母親受了不少苦,可懷琛玉卻被保護(hù)的很好,因為他是萬安兒心里對愛人唯一的記掛,她要守護(hù)好他們的孩子。
可到臨死前,母親卻沒看都沒看懷琛玉一眼,她一直在念叨著懷逸的名字,她始終在幻想著她的愛人能來接自己……
懷琛玉忘不了,始終也忘不了母親臨死前的眼神:希望、絕望、不舍……許許多多覆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在孤立無援的懷琛玉心里刻下了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而母親念叨的那個名字——懷逸,久而久之,也成了懷琛玉心里最大的恨。
可以說,他和大哥是一類人,只不過大哥的傷疤在明面,他的在暗處……
回望懷琛玉覆雜的神情,這是懷昀晟從未見過,卻分外熟悉的眼神。他撫上少年略微發(fā)抖的側(cè)臉,湊上去,加深了剛剛那個吻。
“寶貝。”最終,他在少年微紅的耳畔輕聲道:“所以說,我們啊……天生一對,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他們有著血緣羈絆,性行不同,可骨子里是一樣的人,有著相似的目標(biāo),也存著對彼此的愛……
所以,他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生生世世都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