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恍惚間,懷逸看見了幼時被自己打的瑟瑟發抖、無助的懷昀晟……幼時可以輕易掌控的大兒子和面前拿捏自己生死的男人身影重迭,懷逸怕了。
一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這一直不被自己所喜的大兒子長大了,仿佛一頭猛虎,可以輕易咬斷自己的脖頸。
“晟,晟兒,父親錯了,我錯了!”懷逸慌了,試圖用兒時的虛偽稱呼喚起男人殘破的親情,見滾燙的煙還要接著往自己身上燙,他看向躲在門框邊的懷琛玉,聲嘶力竭道:
“琛兒!我是你們父親啊!你勸勸你大……啊!!”
話還沒說完,懷昀晟用煙頭的最后一絲火光止住了其喋喋不休的話語,無奈嘆息:
“僅僅是個煙頭罷了,父親就怕成這樣,那你以前那鞭子打我的時候呢?看我被那賤人拿煙燙的時候呢?我發著燒卻把我關進書房一晚上的時候呢……”
“父親,你有沒有怕過?”
話畢,他沒理會懷逸眼中不多的愧疚,拉過身后始終沈默不語的懷琛玉,笑著與之對視,在懷逸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吻了上去。
懷琛玉也很配合,不僅踮起腳,還勾住了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
這是他們接過最覆雜的一個吻,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祝福、只有罵聲的吻。
一吻結束,二人都還有些依依不舍。
在不絕于耳的罵聲中,懷昀晟嘴角的笑意卻愈發得意:
“父親。”他最后叫了一聲父親,“其實,在琛兒成為你兒子前,他就已經是我的戀人了。”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混入房間本就雜亂不堪的吵鬧聲中,他拉著懷琛玉走出了這是非之地。
砰!
房門重重關上,懷昀晟看向倚在門框閉著眼、捂著耳朵瑟瑟發抖的劉醫生,輕聲道:
“行了,不用裝了,懷逸的病怎么樣?還能活多久?”
劉醫生今年已經年近半百了,是跟在懷家二十多年的老人,現在也成了懷昀晟的人。
劉醫生尷尬一笑,睜開眼,訕訕道:“大少爺,您想讓懷總活多久,他就能活多久。”
“好。”懷昀晟低頭沈思片刻,拍了下劉醫生仍在顫抖不已的肩,輕聲道:“那就三個月吧。”
說完,他拎起懵逼的小兔子離開了懷家。
他現在還沒徹底滲入懷家總部,本來屬于他的權利還沒完全掌握,如果懷逸現在死了,本來該屬于他的股份或許會被集團那些老狐貍蠶食一部分,那怎么行呢?
屬于他的,不屬于他的,他全都要!
所以我親愛的父親,在我沒將您徹底取代、超越前,您還不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