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搖了搖頭,又擺了擺尾巴,像是在告別。
“阿黃,阿黃。”
就在阿黃即將做出這萬劫不復的事時,一個呼喚的聲音自遠而近。
“阿黃!”
阿黃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停下了血精術,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向著某個方向凝神傾聽。
胡同里傳來了蹣跚的腳步聲,還有拐杖敲擊石板的奪奪之聲。
一個身影自暗處走向了路燈下。
她手里挎著一個五十年代的人造書包,衣衫襤褸,滿面塵灰。
月光照在她破舊的裙子上,照在她發灰的布鞋上,也照在她蒼老焦切的臉上。
“阿黃,我知道你在這兒。”
她再往前走幾步,莫林和韓璐終于看清楚了,這位老太太正是韓璐認識的陳老太太,她的眼睛因為那件事整日的哭泣,已經看不見了。
這時,阿黃整個身體象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蹲在屋檐上。
“媽媽來了,阿黃,是媽媽來了。”
老人喃喃地說著,摸索著朝莫林他們走來。
“阿黃,媽媽知道你在這兒,媽媽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得到你。
媽媽就算看不清楚了,也一樣可以聞得到你,聽得到你,感覺得到你。”
她站住,在離莫林他們不遠的院門外。
莫林看到有兩行濁淚順著她的皺紋流了下來。
“阿黃,你在這兒。”
阿黃無比利索地跳下了屋檐,一直跳到了她的腳邊,低聲地叫著,用后背蹭她的腿,用頭拱著她的膝蓋。
老人慢慢彎下腰,摸著它的頭,咧開嘴笑了,一邊流淚一邊笑著:“阿黃,媽媽知道你想干嘛。
媽媽一直追你到這里,就是為了告訴你,咱們不要再去爭了,好嗎。”
阿黃不語。
老人坐到路邊的石階上,阿黃跳進她的懷里,盤成一團。
“又能摸到你了,真好……阿黃,廣慈寺的天池大師說了,你已經成了九命貓,你怎么那么糊涂,為什么不來看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