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雄子的視線在他身上打了個轉,瞧瞧他這副樣子,嘖,好像我把他怎么樣了似的,連“請您”都換成“求您”了,嘖。
“把頭抬起來說話?!毙圩影櫰鹈?,見雌蟲沒有反應,索性前跨一步抬手捏住了雌蟲出門前仔細刮了胡子的下頜上,“叫你抬……哭了?”
“對不起,對不——”受到驚嚇的雌蟲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卻忘了身后就是沙發,一下子跌坐下去。
“慌什么?”雄子歪歪頭,俯下身來,“被我突然靠近嚇到了?還是——怕我發現你哭了?”
“對……”
“不許說對不起?!毙圩勇龡l斯理地開口,“也不許說抱歉。”
“……”被打斷雌蟲沈默下來,他垂下眼,沈默地盯著罩在身上的,屬于雄子的影子,“請您不要……不……”
“不要什么?不要去雄保會報案?不要讓軍部知道?還是不要什么?”
那根繃到極限的弦在最不該斷的時候斷了,在一個表露出對自己有想法的雄子面前,在自己厚顏無恥地提到蟲蛋被嘲笑之后,在一切都滑向無可挽回的這個時刻,可笑又莫名其妙地斷了。
“不,不……”雌蟲什么都沒說出來,只有止不住的淚水從眼眶往外涌。
雄子沈默了一會兒,后退一步,直起身:“我叫秦毅?!?/p>
“……?”
對上雌蟲泛紅的眼,秦毅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明天跟我去登記訂婚,三個月之后我成年就結婚?!?/p>
“什,什么?”
“不哭了?”秦毅挑挑眉。
被雄子一句話砸昏頭的霍迪恩已經忘了自己在哭了,聞言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拼了命也抑不住的淚水已經自己停住。
“所以你昨天到底在哭什么?”關系變更大廳里,等待手續的時間,雄子百無聊賴地扒拉著光腦,突然想起來似的,轉頭看向乖乖站在他身后的雌蟲。
雌蟲正傻傻盯著自己名字后面的那個雌君標識出神,被秦毅的聲音驚醒之后下意識就要跪下回話,卻叫秦毅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膝蓋上:“外邊不許跪?!?/p>
“沒,沒什么,就是怕您,怕……”雌蟲皺著眉仔細斟酌著用詞。
“怕我?我很嚇人嗎?”秦毅挑了挑眉。
“不不不是。”霍迪恩趕緊搖頭,“是怕您覺得我,不,是我自己……”
秦毅盯著雌蟲因為緊張瘋狂吞咽口水而不停滾動的喉結,微微瞇起眼:“哦?”
霍迪恩有些頹然地低下頭:“是我自己太差勁……”
“放屁?!笔煜さ鸟姘林匦鲁霈F在了雄子臉上,“我的雌君——差勁?你膽子很大啊,星、河、上、將?!?/p>
雌君,嘿嘿。
霍迪恩完全沒聽出后面半句的危險,他甚至沒聽清后面半句。
雌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