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2（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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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好了藥，亞雌離開去處理那些見風使舵的無聊應酬，霍迪恩默默坐到書桌旁，拉開了抽屜。

那把花紋繁瑣的短劍依然好好地擺在那里，只是曾經放在它旁邊的軍刀已經徹底被毀，再也瞧不出當初承載的榮譽。

‘您究竟……’霍迪恩閉了閉眼，略略緩和了一下眼底的酸澀，‘若不是阿朗，我那日只恨不得隨您一起……罷了，大概您并不想再見到我了。’

上將看著那個如同自己一般被焚燒后只余冷寂的殘破鐵片，一種難言的苦意在心底彌漫開，‘阿朗自小就不喜歡您，您卻肯為了他的理想去死，可，可我呢？我怎么辦……我再也沒有您了……’

自主星驚變一夜之后，霍迪恩無數次在夜深人靜時詢問自己，如果自己不曾堅持賭那一口氣，如果自己肯哭著去求他原諒自己，是不是，是不是他會在離開時有一絲留戀？

這么多年來，霍迪恩若說從未怨過秦毅自然是假話，也正是這種怨促成了他躲進小樓成一統的性子，任由秦毅或怒或喜，都永遠只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除了涉及秦朗時。

可當那個人真的永遠消失在生命里……

“您怎么就這么狠的心，”空蕩蕩的房間里，兩滴清淚無聲地落在雌蟲手背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同您鬧脾氣，您，您回來，好不好？我，我……”

霍迪恩怕秦朗擔心，從未同他說過這些，不過秦朗依然有所察覺，日日都要來通訊，霍迪恩也收拾好心情同他聊天，好像毫無異狀。

只有上將自己知道，他那日在皇宮的廢墟旁有多想親手了結自己。

——可是他還有阿朗。阿朗已經失去了雄父，他不能再讓阿朗失去雌父了。

“這些天來我總是在想，若我是個合格的雌君……如果，如果……”

霍迪恩知道自己該去給雄主低頭認錯的，可當時一口氣抵在心底，說什么也不肯服這個軟，只專心陪秦朗長大，尋思左右時間還長。

還長，還長。

那時自己還抱著阿朗沾沾自喜，哪個雌蟲能在自家雄主顏面盡失，大發雷霆之后毫發無損的？更何況連孩子都陪在身邊。

還長，還長。

那時自己總覺得，雄主心里該是顧及這些年情誼的，等以后，等時間久了，等……反正雄子也沒有看上什么別的人不是？

還長，還長……

卻不想，一夜之間，那曾經長到望不見盡頭的道路，竟就此戛然而止。

霍迪恩恍惚間想起當年兩人成婚時雄子努力踮腳想親一下自己側臉的樣子。

兩人用四年，從相識走到熱戀。

卻僅用一夜，徹底相對無言。

往后相敬如賓的二十余年里，霍迪恩不知道品嘗了多少個無眠之夜，他也不知道，秦毅會一個人站在窗邊，望著那片桔梗，從薄暮到清晨。

霍迪恩愧疚無言之時，秦毅又何嘗不是。

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

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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