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給他的愛人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要讓他們的孩子合理合法地出生。
許池大著肚子沒法干重活,只能請了專門的搬家團隊來出租屋替他整理打包。他東西不多,很多舊物就直接處理了,但唯獨地下室里的沈英山用過的那些他舍不得扔。
可不能留著干嘛呢?家具是二手或者淘來的便宜貨,只有那個動感單車是新的。但沈英山家已經有一個設施齊全的小健身房了,不再需要多余的。
天氣轉冷,居民樓外的大樹變得光禿禿的,已然入冬了。
他頹唐的坐在單元門門口的木椅上,看著工人們一趟趟將紙箱搬出來裝入貨車,直到最后的痕跡被抹除,住了三年的小屋變得空空如也。
今天早上醒來時接到了沈英山的電話,對方解釋說昨天在忙,讓他把肚子給自己看看。
許池就走到鏡子前掀開上衣。男人發出一聲很輕的‘哇’,像是被驚到了。
小腹上原本結實的肌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圓潤的隆起。側面的弧度更為夸張,像個不怎么可愛的啤酒肚。
許池覺得丑,不想給對方看,可是男人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目光很溫柔,是開心的。
“小狗害怕了嗎?”沈英山問。
許池鼻頭發酸,緊咬著牙,在對方的注視下撐不住地輕輕點了下頭。
那雙美麗的眸子便彎了起來。
“我訂了機票,周末就回去。這把真的不會食言。再等我一下好不好?”
許池的難過褪下去幾分,剛想說‘好’,卻聽手機里傳來敲門的聲音。沈英山的秘書在外面道:“沈總,方小姐到了,正在餐廳等您?!?/p>
“……”
方小姐……
許池的心情一瞬間低落谷底。
沈英山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叮囑了幾句后便將電話掛斷了。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對方身上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剪裁精美的印花襯衫。這件襯衫他在衣柜里見過,沈母之前過來拿走了,現在又穿在了沈英山身上。
明明是很正常、絲毫不奇怪的一件事,卻在進入許池這顆邏輯混亂的大腦后,以一種詭異的組合方式硬生生的拼接成了前因后果——
沈英山穿著從家里帶出去的衣服去見別人。
可這又如何呢?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覺得受不了、難過得不行。
好像對方就在他眼前出軌了,還不加掩飾地和他說:“我要和能在事業上幫助我的女人約會,你這只大著肚子的狗什么也做不了,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
……
最后一箱行李被搬到車上,許池把鑰匙交到房東手里。老頭人很好,這些年對他照顧有加,到了最后一次交接時還不忘給他拎過來幾顆烤紅薯,說是自己種的,讓他回去熱熱吃。
許池接了過來,沉甸甸的重量讓他眼眶發熱。他突然特別思念許沛玲。
沈英山周五晚上的飛機,下午時兩人打了個視頻,沈英山在辦公桌前工作,臉色透出點睡眠不足的憔悴,但精神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