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山挑起眉,伸手點擊通話。
畫面中出現一個染著金發的男人臉,唇紅齒白,睫毛卷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是時下流行的甜甜奶狗類型。
當然作為朋友的沈英山可不會覺得他甜,因為這小子一肚子壞水,還是個極其變態的戀兄癖。
精神問題嚴重到連他見了都要繞路走。
不過對方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現在位置的人。
“干嘛?”他問。
“什么干嘛!”盛黎舟看上去忿忿不平,“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你知不知道你媽剛才帶人來砸我家門,說我把你藏起來了,讓我放人。”
“哦。”沈英山表情沒變,好像對此并不感到意外,問:“然后呢?”
“然后你家保鏢要來抓我,不過我哥也在,三兩下全給銬起來了。”盛黎舟瞇起眼睛,回味地說:“我哥帥到baozha,那個保鏢剛碰到我的衣袖就被他扭著胳膊按倒在地,然后還有一個人……”
沈英山目光發愣,開始走神。
——對于變態的心路歷程他一個字都不愿入耳。
片刻后,金發帥哥終于說夠了,得意地用手撫了撫發梢,“我和你媽說你和小情人私奔去公海了,除非取消婚約,否則你不會回來的。你媽又問我小情人是誰,我說是個男的,你媽不信,說你有潔癖,不可能找男的。”
沈英山撇了撇嘴,“有夠煩的。”
盛黎舟問:“所以怎么樣?這幾天和你的小情人過得快樂嗎?”
沈英山愣住了,疑惑道:“什么小情人?”
盛黎舟也頓了一下,“就那誰啊,你不住人家家里么?”
“哈!”
沈英山撐著的身體摔在地上,他先是發出一聲刺耳的嗤笑,隨后鯉魚打挺般蹦起來罵道:“你有病嗎?誰和你說住家里就是情人了?啊?他也配?”
這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盛黎舟向后一仰頭,雙下巴都擠出來了。反應過來后他回嗆道:“真讓人無語,你這老瘋子全身上下就剩張嘴,不是就不是唄,激動個什么勁兒?”
沈英山拉著臉不說話了,天靈蓋上突突冒黑煙。
“你自己看著辦吧。”盛黎舟幸災樂禍,“反正馬上就到婚禮了,你爸和桑臨他爸好得跟親哥們似的,你倆不結婚天理難容啊。”
“你說誰倆!”沈英山怒吼。
“桑靈悅、桑靈悅。”盛黎舟捂耳朵,“嘴瓢了。”
“大差不差。”沈英山搓了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任性地發表總結:“他們兄妹倆就是倆老陰逼,跟任何一個結婚都得倒八輩子血霉,誰愛結誰結去,反正我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