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目光轉向主位上面不改色的蕭絕。
“你每日送去傷兵營的安神湯里,加了斷腸草的粉末,神仙也難好。”
尤若芷的臉刷地慘白。
“你胡說!”她尖叫,身體都在發抖,“我一心為軍,你竟敢污蔑于我!”
她猛地轉頭,對自己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立刻跪倒在地,朝蕭絕拼命磕頭,哭喊起來。
“將軍明察!是是白姑娘!”
“奴婢親眼所見,是她鬼鬼祟祟在湯藥里撒東西!求將軍為小姐做主啊!”
蕭絕的臉徹底沉下來,冷冷看著我,看不出喜怒。
我卻笑了,看著地上那個快哭斷氣的侍女。
“你親眼看見?”
侍女一愣,哽咽著點頭:“是是奴婢親眼所見!”
“那我問你,”我的語速不快,卻一字一頓,“我當時,是左手撒的,還是右手?”
侍女:“是是右手!”
“我穿的什么顏色衣服?”
侍女:“是是灰色的!”
“最后一個問題。”
我身體前傾,盯著她的眼睛,“我帳篷門口,是不是有塊墊腳的石頭?”
侍女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是!有一塊!”
她徹底卡住,張著嘴,一個字也吐不出。
我嗤笑一聲,不再看她,目光落回面無人色的尤若芷身上。
“我只用左手。”
“我今天穿的是蕭絕賞的白衣。”
“我住的帳篷門口,寸草不生。”
“你找的這個證人,眼神不太好。”
尤若芷最后一絲血色褪盡。
“真正高明的下毒,叫藥性相克。”
“你給傷兵喝的湯藥無毒,但和你之前以體恤將士為名。”
“分發的驅蚊香囊里的馬錢子混在一起,就會變成一副延緩傷口愈合。”
“甚至導致肌肉潰爛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