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賭了。
帥帳里想必吵翻天,幾個副將指著他鼻子罵。
尤若芷更是直接跪在帳外,哭啞了嗓子。
聲聲泣血,控訴將軍被妖言所惑。
整個軍營,都彌漫著一股要完的死氣。
我?我在睡覺。
蛋羹還在,天就塌不下來。
第二天,大軍開拔,喊殺聲震天,直奔敵軍左翼。
營地空了。
送飯的小兵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扒拉完最后一口蛋羹,味道不錯,就是涼了。
日頭西斜,佯攻的喧囂遠去,風聲嗚咽。
廢棄驛站里,蕭絕的茶應該已經涼透了。
我翻了個身,準備再睡一覺。
就在這死寂中,一陣細碎的馬蹄聲,從那條廢棄小路傳來。
一輛馬車,一支不足百人的護衛隊。
一頭扎進了蕭絕張開的口袋。
傳令兵連滾帶爬沖進來時,我正琢磨晚上能不能加個雞腿。
他聲音嘶啞,卻狀若癲狂。
“抓住了!”
“敵軍主帥,被將軍生擒了!”
營地炸了。
留守的傷兵爆發出嘶吼般的歡呼。
再看向我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敬畏,恐懼。
聽說消息傳到時,尤若芷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軟癱在地上。
她苦心營造的忠言,成了抽爛她自己臉的耳光。
天黑透時,蕭絕回來了。
他帶著一身血氣,大步走到我帳前。
那個被五花大綁的敵軍主帥,被他像扔垃圾一樣,丟在我腳下。
蕭絕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