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云指著莫待,嚴(yán)肅又正經(jīng)地說:“他,阿呆,我的,謝輕云的。”
莫待像是沒聽見有人為自己起了爭執(zhí)。他讓慕蘅把東西拿去廚房收拾,就回房換衣服去了。等他換洗回來,見兩人還在沒完沒了地斗嘴,便一手抓住一人朝門外一扔:“吵完了再進(jìn)來。”
謝輕塵笑道:“從小到大,輕云對什么都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唯有你是例外。”
莫待在他對面坐下:“你也想被我扔出去?不想?不想就別說話,陪我下棋。”
落子無聲。天心閣又一派寧靜祥和,好似從不曾沾染世俗之氣。哪知好景不長,前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曲玲瓏又探進(jìn)頭來,笑瞇瞇地問:“你坐了這么久了,我替你捏捏肩捶捶背好不好?”
莫待沒說話。謝輕塵落下一子,又拿掉一子,笑道:“你心不靜。”
曲玲瓏也笑:“他這會正想我呢,心靜不了。”
莫待手指微動,一枚棋子飛了出去。曲玲瓏腦袋一縮,棋子打在門框上,入木三分。莫待慢聲道:“我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誰幫我揍他一頓。”
只聽得曲玲瓏一聲哀嚎,隨后是謝輕云的聲音:“抱歉得緊,我沒辦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曲玲瓏嚷道:“他叫你去死,你也會嗎?”
“如果我死了對他有好處,我絕不猶豫。”
莫待臉色一變,輕叱:“胡說八道什么!”
謝輕云進(jìn)到院中,滿臉的笑:“我是說真的。”
莫待盯著他看了片刻,冷了臉道:“你是誰?”
緊跟進(jìn)來的曲玲瓏愣了一愣:“什么意思?他不是謝輕云?”
莫待起身將謝輕塵護(hù)到身后,并示意慕蘅站到他身邊去:“出去之后,你和謝三公子是一直在一起,還是說他中途離開過?”
曲玲瓏答得飛快:“他離開了一下,說是如廁。不過,時(shí)間很短。”
慕蘅與謝輕塵對望一眼,神色頗有些怪異。莫待看不見他倆的表情,繼續(xù)問道:“閣下是何方神圣?來這天心閣是誤入,還是專程?”
曲玲瓏捂著心口,一副心臟病快犯的樣子:“不管他是誰,在我眼里都是個(gè)死人了。他自身闖入天心閣,是沒把我放在眼里,還是沒把莫大公子你放在眼里?或者說,他是沒將這天慕山放在眼里?”
那人連連擺手:“在下絕無惡意,只是想求證一件事。”
曲玲瓏張嘴要罵娘,莫待道:“他身上確實(shí)沒有殺氣,四周也沒有埋伏,倒不妨先聽聽他怎么說。”
慕蘅道:“就算沒殺氣也不能就這么放他走了。”
“閣下可聽清楚了?這天心閣絕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莫待捏著兩枚棋子道,“我會視情況決定是放你走,還是留下你的命。所以,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說話,老老實(shí)實(shí)回話。說吧,你想求證什么?”
“我對我的易容術(shù)很有信心,可你幾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破綻在哪里?”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你先告訴我,謝三公子去哪兒了?你可有傷著他?”
“我沒有傷害他,我只是用了聲東擊西的法子,把他調(diào)去后山跑一跑。放心,他一會就回來了。你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么?”
“你最好說的是實(shí)話。”莫待手指輕碾,捏在兩指間的棋子就變成了粉末。“你的骨頭應(yīng)該沒有它硬。若謝三公子有半點(diǎn)傷損,不管是你還是你背后的人都會是這個(gè)下場。”
那人的臉僵了一僵:“莫公子名聲在外,在下不敢欺瞞。”
莫待冷著臉道:“我且問你,易容術(shù)最難掌控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