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摘星16（第2頁）

“所以，你才跟著他不放？”

“老鳳凰早已神隱，連我們夜月族都尋而不得。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從不見外族的老鳳凰破了例？我很想知道答案。”

“那咱們就一起尋找答案，期待謎底吧！”

兩人邊聊邊喝，好不愜意。

鳳舞山莊里，雪凌寒練習(xí)完新得的琴曲，身心舒暢。他正準(zhǔn)備安寢，忽而感到xiong中煩悶，忙拿出鏡花水月對著鏡面吹了口氣，吹皺了鏡面的水紋。待水紋消失后，莫待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面。此時他正臨窗望月，還是那樣筆直挺拔的姿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向來平淡冷清的臉上竟然有著明顯的愁容。他就那么站著，直到月影西斜，才和衣而臥。

看著莫待睡著了也還在犯愁的臉，雪凌寒吐納呼吸，平復(fù)心情。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昨天借著扶莫待起身，取了他的血滴入鏡花水月。從此，他便能借著鏡花水月，將莫待的一舉一動納入掌控之中。萬一哪天莫待有了危險，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不管。可如果沒有合適的說辭，管得太多難免會有被看穿的風(fēng)險。他不怕被看穿，他怕被疏遠……他想著他那無法與外人道的心事，徹夜難眠。

在雪凌寒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中，月光淡了。天，就要亮了。

早晨起來，謝輕云習(xí)慣性地去敲莫待的門，沒人應(yīng)。剛好店里相熟的伙計送洗臉?biāo)^來，告訴他莫待一早就和顧長風(fēng)出去了。他正猜想莫待可能去的地方，夜月燦收拾好出來，邀他共用早餐。兩人吃過飯，又在城里逛了逛，看時辰差不多了才奔摘星殿去了。

摘星殿前，三界的人已依著身份高低按排序入座。他們各有各的目的，各懷各的心思，表情卻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是輕松愉快，滿懷期待的。雪凌寒的位置上位居中，正對著比試場地。他繃著那張?zhí)斓乇烙谇耙膊桓纳哪槪谀X子里挨個將觀賽和參賽的人與名單作了核對。沒看見莫待。意料之中的事。沒有他的比試，他不會來湊這熱鬧。

仙門百家為了挑選出中意的門生，以極其苛刻的要求和挑剔的目光品評著這些歷經(jīng)千錘百煉，闖過血雨腥風(fēng)，千挑萬選出來的人。肉體凡胎的胚子，若沒點慧根或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只靠武力一味的爭勇斗狠，是不會被相中的。畢竟，仙門也是論尊卑，排座次，分高低的。誰都希望未來的門生是個人中龍鳳，哪怕不能光大師門，起碼也別令師門蒙羞。

江湖門派中，云影鶴壁，名劍山莊，千機閣、無影門和仙鶴門這五大門派自然不會少。不同于往年的是，云影鶴壁換了新掌門，端木云端讓位給小孫女端木羽輝，自己做了江湖閑散人，游山玩水去了；而名劍山莊的莊主柳毅也金盆洗手，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長子柳宸鋒，與夫人歸隱山林，不再過問江湖事。至于江湖一百零八派新上任的總瓢把子，萬馬堂的任一帆，向來不喜歡與朝廷和仙界的人打交道，自己沒出席也沒派人出席。其余的小門小派，但凡叫得上名號的也都傾巢而動，目的相當(dāng)明顯：將本派門生送進仙門，并從落選的人員中選出能為自己所用的。朝廷更不會任由人才旁落，也派了人來。跟往次一樣，來的還是鳳梧城的城主——江湖人送綽號玉面才子的蘇舜卿。自從慕連城被殺，蘇舜卿就接替了城主之位。直至今日，他是蕭堯最為信任的江湖人，比當(dāng)初信任慕連城更甚。

為表示對摘星大會的隆重其事，謝輕晗親自帶了幾位重臣前來。他們此行一則是為了給魔界的子民加油打氣，希望眾人借此機會脫離魔籍，奔個好前程，從此天地遼闊；二則也想親眼看看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人到底有多少分量。謝輕晗看見了人群中的謝輕云，只略微點了點頭便接著跟身旁的人說話，冷肅的眉眼間不見半點溫情。

主持考試的是星辰殿的大弟子憶安，跟隨雪凌寒多年，老成持重，深得器重。他見時辰已到，便開始說明：“規(guī)則早已講過，就不再重復(fù)了。我只強調(diào)一點：一旦對手認(rèn)輸，即刻停止比試。絕不許窮追猛打，傷人性命！”

眾人齊聲應(yīng)下，考試便開始了。

第一組的對決因雙方實力懸殊，沒怎么打就結(jié)束了。第二組是夜月燦，他和一名男子幾乎同時上臺，兩人在互道姓名前已將對方打量完畢。夜月燦見眼前這人的身高體型與昨晚那人一般無二，不由暗暗佩服莫待。他沒提昨夜偷襲之事，按照規(guī)矩自報家門后才開始出招。五十招過后，那人內(nèi)力不足，漸漸不敵。夜月燦賣個破綻，引對手向自己靠近，然后抓住時機點穴解劍，最后將其踹飛在地。那人自知不是對手，再打下去會輸?shù)酶y看，甘愿認(rèn)輸。夜月燦贏了比試，越發(fā)敬服莫待。

太陽還沒落山，第一天的比試就全部結(jié)束了，比預(yù)期的早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