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為證,我永遠不會丟下你……
我在草堂等你!生生世世,地老天荒!
好,我一定回去找你……莫待猛然從昏沉中醒來,拼了權(quán)力想掙脫纏在身上的鬼怪。他越掙扎,鬼怪纏得越緊,直纏得他兩眼翻白,就要窒息。驀地,一道紅光自他體內(nèi)射出,將周圍的鬼怪化成灰燼,只留一股難聞的黑煙被河水沖走。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托出水面,他借力跳上錢婆婆的船,頭暈?zāi)X脹,思緒十分混亂。
“小公子,小公子!”錢婆婆喚道,“醒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莫待使勁捶腦袋,總算清醒了些。是誰喚醒了我?凌寒,是你么?很早以前你就許諾要給我一個家。你還記得?“我沒事。”
錢婆婆看看又開始冒泡的河水,催道:“趁他們沒緩過神來,趕緊走吧!”
又一道紅光閃過,船上多了一個瘦削高挑,清麗絕塵,明眸皓齒的紅衣女子。她打量著莫待,清澈的眼眸流轉(zhuǎn)著點點笑意。
莫待暗中戒備,心想:不知道這又是只什么鬼。都說越漂亮的鬼越會禍害人,我得十二分當心才行。卻見錢婆婆已整肅衣冠,上前見禮,才知道紅衣女子不是惡鬼,隨即卸了力氣,稍事休息。
紅衣女子道:“你繼續(xù)行船,我與這位小公子閑話幾句。”
“您請便!”錢婆婆松了口氣,安心劃船去了。
莫待心想:聽聞追魂使者喜著紅裝,見者丟魂,莫不就是這位?
紅衣女子笑道:“別打探我的來歷也別問我的名與姓。我無害你之心,只是想跟你打聽個人。你母親是不是姓林名漫,漫漫長路的漫。”
莫待冷眼相對:“前輩認錯人了。家母不姓林,也不叫林漫。”
“名字也許會有錯,人決計錯不了。知道剛才是誰救了你么?”
莫待思索良久,道:“在下當時已意識模糊,確實不記得了。”
“你是修仙之人,又跟在梅染身邊歷練見識,對符咒術(shù)應(yīng)該不陌生。梅染有沒有跟你說起過巫族的皓天印?”
“說過。先生說,皓天印乃巫族初代圣女林凝所創(chuàng),至今仍是世間最厲害的術(shù)法,無人可比肩,無人可超越。”
“沒錯。世間的高級法術(shù),除了神界極個別天才人物有自創(chuàng),其余的都脫胎于這皓天印。剛才救你的是其中的一式,名為天照。我之所以問你與林漫的關(guān)系,是因為皓天印只能用在直系血親之間,而天照是只有巫族族長才能使用的高級術(shù)法。這兩點,從巫族建立的那天開始,至今未變。你不用奇怪我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這些從來就不是秘密,三界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數(shù),梅染也知道。”
“說了這么多,在下還是不認識她。”
紅衣女子盯著莫待看了片刻,搖頭:“你不信我,你沒跟我說實話。”
“素昧平生,在下憑什么相信前輩?”
“憑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結(jié)果了你的性命,憑我知道林漫與你的關(guān)系,憑我即將護送你過忘川。”頓了頓,紅衣女子又說,“我已布下結(jié)界,你我之間的談話誰也聽不見,錢婆婆也不能。你不必有顧慮,大可以暢所欲言。”
“抱歉,在下實在不習慣與陌生人說話。”
“既然你有顧慮不肯說,那么我來說,你聽。”紅衣女子的手對著莫待的xiong,閉目不語,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道:“你出生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后被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拋棄在深山。你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一個沒有名字手拿紫蘿煙的孤苦少年。后來,你叫他長風,視他如兄如父。”